送殿下上车。”
侍卫们听见被他们围住的小太监居然是太子,吓得脸色大变,忙扔了刀跪下求饶:“悉罗大人,卑职不知是太子殿下……卑职死罪!”
悉罗桓傲然负手站着,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幸而太子是痴儿,不然……”他冷笑一声没说下去,目光移到被套住头的吴玉莲身上,神色微凝,“居然是殿前司的制式。”
高棣一惊,悉罗桓已经向吴玉莲走去。高棣慌得六神无主,却又想不出借口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悉罗桓一刀挑开了面罩。
然后他的身体僵住了。
那双瞳孔急剧收缩,写满了不可置信。悉罗桓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的理智在疯狂嚣叫,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滑稽至此,荒诞至此,若是传出去怕是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但它偏偏就发生了。铁一般的事实,比死更冷的幽默。
他最终垂下刀,扑通跪倒在地。
所有人都看到了面罩下的人——不是吴玉莲,而是穿着女装的国师。
严隼站在殿前司的窗边,看着铁灰色的天。他很瘦,个子也不高,长得文静清秀,像个大姑娘,光看外表,谁也想象不到他杀人的狠劲。黑裳贞人被刀尖钉在嶷山的雪里,身下漫开猩红,同样黑袍大袖的人围成闭合的黑环,沉默地观看他的死亡。滴着血的匕首在黑袍人之间传递,轮到谁,就走上去,在死人身上再扎一刀。有的刀狠而深,有的轻而浅,有的人闭着眼,有的人睁着眼。
也有人不动。金五的脸苍白,嘴唇也苍白,像是马上就要厥过去。他哆嗦着嘴唇,颤声哀求道:“严哥……我、我迈不动腿……”
“没出息。”严隼笑他,声音遥隔风雪,影影绰绰,“小金子,你当他是块猪肉,闭上眼扎一刀就成了。”
金五的腿在抖。他尝试着闭上眼,高高举起匕首,但是没用。死人失去血色的脸在他面前晃,这是个人,不是死肉。“我不行……”他快要哭出来了,“我、我不敢……”
“这个怂样子,以后怎么讨老婆?”金五听到严隼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笑,“下次还得叫你练练胆。”他感到拿着匕首的手被温暖的手掌握住,骤然发力,刀尖插入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发出轻微的“扑哧”声。金五克制不住地大叫了一声,腿一软跪在了雪地里,脸上都是冷汗。
耳边声音亲切,气息温暖:“这不就成了。看一眼?”
金五紧紧闭着眼,眼泪都出来了,拼命摇头:“不!不看……哥!”
严隼被逗笑了:“瞧给小金子吓的。”他半搂半抱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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