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者面无表情地听着。
悉罗桓不安地来回踱步。
蜡烛越来越短,烛泪淌下,积了一小滩。
和玉在周容腿上睡着了,不时咂咂嘴,仿佛在做什么美梦。
冯陵意把挂在脖子上的胳膊拉下来,睡得正香的少年哼唧一声,翻了个身。冯陵意拽出挂在胸前的布老虎,借着月光端详。
即使在短暂的睡眠中,端王也不时咳嗽一声,带得胸腔一阵震动。
日影偏斜,时序流转,高高垒起的卷宗越来越矮,周容的眉也越蹙越紧。悉罗桓的家世背景、熟人朋友都过了一遍,清清白白,没有动机。先皇逝世前夜他的行踪也毫无问题,悉罗桓交的报告、高棣的叙述和后来调查时获得的证词都对得上。
在报告里,悉罗桓曾特意提及一个细节:他投毒时,为了将高棣的参汤与其余的区分开,装作不慎让灰尘落入了其中一份里。高棣是个好糊弄的傻子,因此这份落了灰的参汤定然会被端给他。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这种细节是编不出来的,而且正如悉罗桓所说,四份参汤一模一样,若想精准地投毒给老皇帝,恐怕也并不容易。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周容不得不再次审视已经在他脑子里过了无数次的逻辑链:首先,老皇帝是被谋杀的。其次,从起居注看,老皇帝死亡那天一切如常,唯一不同的就是服用了那份参汤,所以死因只能是投毒。最后,有三个人接近过西膳房,悉罗桓,吴玉莲和假国师,所以杀手一定是其中一个。
但是,每一个人的嫌疑都被排除了。
这是个悖论。是死局。
周容不信什么鬼神,只要谋害先皇属于人为,就必然会留下痕迹。查不到,只说明一个问题——这个推理一开始就错了。
他怀疑错了人。
周容的目光终于移向了最后一沓卷宗。这位聪明绝顶的冯先生,每一步都让人捉摸不透,事后才惊觉其先见之明。那个隐身幕后,翻覆风云的操盘手,会是他么?周容一直没往他身上想,因为逻辑根本说不通:以他和高棣的关系,若是要谋害,一百个高棣也早死了,何至拖到现在?他教了高棣五年,高棣登基后荣华富贵受用不尽,他有什么动机反水?
可现在看来,这个猜测尽管不合情理,却是唯一的解释。
周容翻开了冯陵意的资料。
簿子不厚,不一会就翻完了。和玉觑着他脸色,很忐忑地问:“怎么样……?”
周容没说话,只是将看过的卷宗一本一本理好书页,按顺序摞在一起。
和玉咽了下口水,小声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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