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火把哪来的?”普通市民谁带着火把逛街啊,三畿十七坊掐着点举火把喊口号,没排练过,可能吗?“不算带头那几个,这次闹事的少说也有一小半——”悉罗桓冲国舅府使个眼色,在座的都明白了,是那边请来挑事的群众演员。
其实他还留了半句没说。这么多群演,一时半会是找不齐的。
今日事变,早在几个月甚至几年前,就在某个人脑海里反复排演过了。潜伏在黑暗中的弈者机关算尽,转移所有人的视线,最终在端王眼皮底下,一子一子布好今日的惊天之局。
现在醒悟,已是回天乏术。
荣郡王气得脸上肥肉直抖,拔剑乱劈乱砍,一会要斩不肖子孙,一会要跟妖邪决一死战。和玉的叔伯们冷眼看着他发疯,小世子本人却木了似的,眼神空洞,一言不发。恋人,挚友,至亲,短短几天,蜜罐里泡大的和玉已经失去所有倚仗,天塌了,轰然砸在他肩上。
彻底的孤立无援。没人救得了他,他也救不了任何人。
“去叫冯先生。”沉默良久,木雕一样的少年出了声,“不管他在做什么,请过来。”
青衫士人缓步入门,小世子直勾勾盯了好一会,才像认出人来。
“冯先生。”
声音微不可闻。眼睛里慢慢聚起泪水,和玉看了看自己的父兄,再看看冯陵意,声音发颤:“冯先生。”
“咱们可怎么办啊……”泪珠子打了个转,啪嗒掉下来。
冯陵意还是面无表情的样。他给和玉擦了擦眼泪,可越擦泪珠子越掉,噼里啪啦。和玉死死扯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管冯陵意说什么,他都点头。
冯陵意只说了三句话。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