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平安忍住心中的翻腾,闭上眼凝神片刻,状似回忆起往昔场景,她说:“那年我在洛杉矶的街头流浪,身无分文,身边只有一把小提琴,只好在街头卖艺,钟董事长在我身边整整听了一个下午,临去时给了我五百美金,让我撑到找到工作为止。”管平安慢慢睁开双眼,唏嘘地说:“董事长真是个好人,不是么?”
钟明涛眼中的轻蔑一闪而过,维持着上流贵族般的威仪借口离开。
钟宁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同样一丝疑惑闪过,又看向管平安,管平安为他整理好衣领,将领带端正,“逝者已矣,伤心虽然难免,但生活还要继续,不被疼爱的人生才该活的比别人更有出息。你爷爷说你是个让人头疼的孩子,我希望从此以后你能让那些算计你的人头疼,不要让爱你的人难过。”
提起至亲,钟宁又难过地要哭出来,管平安安慰他几句,告诉她明天还会来,钟宁便巴巴地看着她离开。
管平安不多加逗留是因为心里有着顾忌,没到最后关头,不能将底牌摊开给所有人看,这是一个阴谋家对她说的话。
当晚,拒绝方野提出回到钟家的提议,管平安在宾馆度过,隔着巨大的落地窗望着脚下蝼蚁般车水马龙,感受着故土的气息,她的脑海中回放着过往片段,在殡仪馆内时剧烈翻滚的撕裂情绪重新袭来,一夜未眠。
她想起在国外的时光,陌生的面孔穿插着血淋淋的枝桠逐渐将她一点一滴也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不愿回忆的过往终于也成了黄色。只是有时梦醒会忍不住翻看回忆里那张笑颜,注视着她泪流满面,然后告诉镜子中那张已经带上沧桑的陌生脸孔:一定要回去!
她要拿回寄存在这里的仇恨。
次日,一早来到殡仪馆,比昨日多了几倍的人。管平安环规四周,本市商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尽数到场,他们大都同钟明涛一般有着精明的双眼,同他一般的亲切而疏远地寒暄。人情世故,利益驱使,完美的演技,她也不能判断出谁是真心实意地哀恸,哪一个又是逢场作戏的老手。
然而说到底,能不能分辨又有什么意义。两人间的关联必回随着一人的逝去,时间的蔓延,沧桑的变幻,最终,变成可有可无。
庄严肃穆之时,方野与律师一同出现,律师手中的文件便是钟明强的遗嘱,内容只有几人知晓,如今变成一阵飓风,刮向这群久立疆场的人马。
钟明涛被刮的七零八落,他神情惊愕,脸色煞白,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激动地冲向律师,一把夺过遗嘱,将上面文字由上到下,一字一字反复看了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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