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放并不感到新鲜,礼貌地应道:“镜子。”
李周曼看了他一眼,似笑过一下,随即走到那覆盖去整个天花板的巨大明镜下,九十度仰起头。留着偏长短发的脸带笑,仰着,朝天也朝自己。淡青色的吊带衫掩在雪白长衬衫下面,衬衫扣子未系,如开衫般敞开着。
若仅如此,也无奇特别,而李周曼脚踩的暗灰色石砖距离镜面十余米,自己只占了极小的一块,显得自己小极了。
仿似一个她自己都能伸手捻扁的蜉蝣。
李周曼看着与她并排安放的,同样渺小得一塌糊涂的陈放,掏出相机,平托在胸口,笑道:“抬头。”
照片里李周曼嘴角微弯,笑的不很明显,反而陈放,被抓拍了笑容最自然的某个瞬间。
走出明远楼,陈放与李周曼在灯火阑珊的街上。霓虹路灯光芒淡淡的,在雾气里笼着一层薄雪般泛白的朦胧。路旁的盐水桂花铺要么半价甩卖,要么索性关了铺子。
李周曼说:“我该回去了。”
陈放问:“你要离开南京了吗?”
李周曼道:“回住的地方。”
陈放问:“你住在哪里?”
李周曼睁着眼睛看他,淡淡地笑,不说话。
陈放试问:“我送你吧。”
李周曼道:“这里治安不错。”
陈放笑了:“好,你还是要当心。”
李周曼道:“放心。没事的。”
陈放道:“你会在南京留到几时?”
李周曼道:“明天深夜,后天凌晨。”
陈放道:“明天我没事做。你希望有人结伴么?”
李周曼成心过了片刻才回答;“是啊。”
声音柔软得好听,陈放愉悦道:“怎么称呼你?”
李周曼自报姓名,又道,“你呢?”
陈放道:“陈放。”
当夜,席梦思弹簧的“吱登”在两处响起,躺倒的有陈放,还有李周曼,陈放躺在沙发床上,李周曼倒在桔子酒店的大床上。
陈放回到家冲了澡,热了杯红茶喝,就躺下。虽然是沙发床,被子,枕头,一应事先挪出来了。
他听见脚步声,是顾贺。
睡眼朦胧的女人穿着宽松睡衣走出来。径自倒水,对陈放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陈放道:“我去江南贡院了。”
或许睡得脑子迟钝了,并不觉得惊讶,“去那里做什么。”
“吹吹风,坐一坐。”
“你倒是逍遥自在。”
“你呢?”
“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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