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顺清顿时面子有点挂不住,不由得大声:“紧张什么!口水可以消毒。”
曲听秋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声嘀咕:“别把小飞吵醒了。”
又把肉嘟嘟的小手掌伸回他面前,硬要往他嘴上凑。
“切,谁要帮你消毒,自己洗手去。”沈顺清压低了声音,见眼前小脑袋垂了下去又轻轻补了句:“我去拿创口贴。”
曲听秋头埋得更深,傻乎乎盯着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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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林城格外的冷,天气预报不厌其烦得科普反厄尔尼诺现象,老百姓们听得一知半解,逢人就说“遭遇史上最冷冬天”。
前所未有的寒冬像是一种预兆。街上人迹罕至,人们蜷缩在门窗紧闭的房间里抵抗严寒。整个林城供气不足,主妇们就着微微火苗下厨,还有老人离不开煤炭炉子,为了保暖固执地不开窗通风,熏得满屋刺鼻味道。居委会大妈们整天在楼道巡视就为防谁家又着了火。
沈顺清某天放学回家才知道曲家出了事,身穿制服的警察已经拉起黄色警戒线,把围观人群拦在外。
而后的事情沈顺清已经记不太清了,也记不得是自己父母说的,还是从张家婆李家姨嘴里听到的,总归是煤气中毒一类的说法,说是当曲墨儒下课回家时,汤已烧糊,现场虽未起火,但妻子和年仅7岁的小儿子昏迷不醒,送往医院后不治身亡。
当天,沈顺清在人群中见过曲听秋一面。
像是从学校匆匆跑回来的,头发被风吹得乱如鸡窝,鞋上沾着脏兮兮的泥,小小的人儿一动不动地站在警察身后,肉嘟嘟的手掌捏成拳头,全身像受惊吓的猫一样紧绷着。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狼狈的曲听秋,记忆中的曲听秋总是干净漂亮的,眼前的人却像是挂在枯树杈上的破布条儿,风一吹,就摇摇欲坠。
年幼的沈顺清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此后,万念俱灰的曲墨儒如行尸走肉,成天不知所踪,好几次还是沈家人见曲听秋孤苦伶仃的蹲在楼道里,把娃儿收留了,让两小孩相伴而眠。
遭遇变故的曲听秋像是失去了与人交流的能力,除了吃饭前会小声说谢谢,绝大多数时候是安静的,像是保持一种临战的姿态与外界对抗。
沈顺清想起院子里的野猫,一有声响就警惕地躲起来。
他担心曲听秋也躲起来,犹豫着不敢靠近,只得远远得看着他日复一日的吃饭睡觉上学。
直到有一天,沈顺清放学回家才知曲家人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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