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再蛮狠一些,哪怕把他捆起来……
曲霆扔了烟头,狠狠地踩熄,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黑色的印子。
吱呀一声——
曲霆回头,看见沈顺清站在门口。
“你怎么下床了?”
沈顺清扶着门也是一愣:“你怎么没走?”
“我让王海回去拿了,我守着你。”他掺住沈顺清的腰:“快回去,下床做什么。”
沈顺清笑了笑,一个采访本谁去拿都一样,是曲飞有话对他说,才找借口支开曲霆。
没想到曲霆懂了。
一种爱人之间的默契。
他倚着曲霆,“拿来了吗?”
“嗯。”
“陪我出去走走吧。”
“现在?”沈顺清脚步虚浮,勉强能站稳,曲霆很想狠狠把他骂一顿,叫他回去休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去哪儿?”
“就楼下。”
沈顺清看着曲霆铁板一样的脸色,想了想,手绕住他脖子乖巧地一勾:“你抱我下去也行。”
医院花坛里的一串红红得耀眼,喷泉还在孜孜不倦的工作。春节临近,花坛里又补了鲜花,黄的怀菊、紫的蝴蝶兰搭配着红灯笼,让与死亡和病痛密不可分的医院多了点儿喜庆。
他懒散地倚着,把身体的重量都靠在曲霆身上:“我就是在这儿捡着曲飞的。他就站在这个花坛前面,我喊他名字,结果你知道怎么吗?”
“他就这么穿过去了!”
“我当时差点就吓尿了。”
沈顺清笑,笑到呛着,止不住地咳。
曲霆抚着他的背,又脱了外套搭在他肩上。
“他就跟个小尾巴似的,有一次我在厕所,他从外面飘过来,害我差点全尿脚上。”
沈顺清慢悠悠地往前走,风撩过发梢。
“后来我把他带回去,养这么小鬼还挺好玩的,他不吃不喝不睡就爱看电视。还会去吓小区里的狗,回来跟我讲,谁家的金毛尿客厅了,哈士奇又咬坏拖鞋了。”
“有时候像个熊孩子,有时候又特别乖,他嘴上嫌弃我,但我每天回来,地板都被擦得干干净净的。你来林城后,我想着怎么让你们兄弟俩相认,他从来没催过。”
“后来你来我家,我知道,他高兴坏了。”
高兴到差点炸坏他家电灯。
沈顺清笑了。
他在花坛边找了块干净地儿坐下,看着住院部里病人来来往往,有个孩子害怕打针哭闹个不停,被大人哄着抱走,那孩子和曲飞差不多大,哭起来震天撼地。
曲飞哭起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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