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爱,母后都回应不了他。一个人的痴,太难熬了,这么多年,你父皇的心累空了,爱也耗干净了。”
叶栖华无声地泪流满面,他对母后说:“母后,你说的对,太难熬了……儿臣好累……真的好累……”
母后温柔的手掌轻抚着他的头顶,叶栖华落泪低喃:“母后,你是来接儿臣……与你团聚的吗?”
“真可怜,”头顶响起的却是林月白的嘲笑声,“你真是可怜极了。”
叶栖华抬头,发现灰蒙蒙的迷雾中站着好多人,父皇和皇兄们都站在桥边,深黑空洞的眼睛盯着他,僵硬地张开嘴,齐声呼唤他:“走吧。”
叶栖华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母后,还有面带嘲讽的林月白。叶栖华问:“这就是阴曹地府了吗?”
不等他得到答案,两个鬼差就架起他拖向奈何桥:“快走快走,你这一生作孽太多,凡间又无人给你烧车马纸钱,再不快点去阎罗殿审完功过,就要魂飞魄散在地狱阴风里了!”
叶栖华问:“审完功过,可是要去投胎?”
鬼畜问:“你前世难道有什么心愿未了?”
叶栖华回首看着奈何桥上神情冷漠的父母兄弟,看着笑容轻蔑的林月白。
裴扬风冰冷的话还在他胸口肆意折磨着心脏。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冰冷的泪珠消散在阴风中,叶栖华声音颤抖:“我只是,再也不想做人了。”
第十章
御书房,长秦关的军报还堆在案上,裴扬风却无心再看一眼。
今天御花园里这场戏动静不小,公主已经派人来宫里传了三次信,想面见裴扬风。
裴扬风拒绝了公主进宫的请求,让人送去了几样金贵首饰安抚公主情绪。
盛怒之后的裴扬风反而有些奇异的冷静,让他在这样混乱不堪的情况下依然能做出对局势最有利的判断。
从战俘营回来的侍卫脸色不太好,狼狈地跪倒在地:“参见殿下。”
裴扬风问:“人送过去了?”
侍卫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才回答:“回殿下,用宫中运送米面的马车送去的,并未引起旁人注意。”
裴扬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叶栖华还未中毒时的样子,那双深黑如墨的眼瞳总是带着些凌厉倨傲的笑意,红润的唇勾勒出居高临下的弧度。哪怕爱他至深,哪怕做了阶下囚,叶栖华那张过于美艳的脸上也永远带着九五之尊的傲慢与风华。
那些已经被他亲手毁掉的东西,原来早已在他心中扎根,悄无声息地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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