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毒发惨死的模样,他说:“陛下,微臣不想听。”
叶栖华刚要直接质问裴扬风刺客的事,忽然感觉心口剧痛,痛得他嘴唇颤抖着发不出声音来。
裴扬风深行一礼:“陛下,微臣告退。”
叶栖华没有留他,一动不动地握着茶杯坐在原地。
裴扬风艰难地转身离开。他不想看到叶栖华,至少这个时候,他不想看到叶栖华冷笑的模样,不想再听到叶栖华说林月白只是贱命一条。
风吹得门扇吱呀响,叶栖华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裴扬风的背影,苍白的脸像一尊无喜无悲的石像。
漆黑如墨的双目之中,两道血泪沿着白皙的脸颊缓缓流淌,挂在似笑非笑的嘴角上。
裴扬风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坐在屋顶上看月亮。
月亮也模模糊糊的,离他很远很远。
“我怎么能责怪栖华呢?”
他只是恨自己,如果他能早一点解决南统军营的麻烦,如果……他……
如果当初他同意徐仲豫的意见,不要接林月白回京,是不是林月白至少现在还能活着?
裴扬风一生顺风顺水,权力地位样样来的理所当然,于是他以为自己可以保护所有人,他以为林月白和叶栖华之间,总有不必取舍的办法。
可他想错了,叶栖华不是会乖巧等他保护的小绵羊。那是一只凶狠的野兽,哪怕爪折牙断,也会自己撕咬猎物,达成目的。
房中的叶栖华面无表情地饮尽杯中残茶,拂袖擦拭脸上血迹。拿起桌上书卷翻过沾血的那一页,继续看。
谢春行拎着酒回来,神情焦急:“栖华,你还记得你上次来潺塬城时和我们一起喝酒的那个掌柜吗?”
叶栖华没有看他,专心看书:“记得,怎么了?”
谢春行说:“他失踪了,有好几个宣王府的亲兵死在他的酒馆里,裴扬风失踪这一天就是在查这件事。”
“是吗?”叶栖华眼皮都不抬,“看来果然是出大事。”
谢春行察觉到了不对:“栖华你今天怎么了?你不对劲?”
叶栖华没有回答他,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书,心中却是思虑千转。
让裴扬风忙了一天连祭祖都没露面的大事,会是什么事呢……
叶栖华心口一痛,忽然明白了裴扬风今晚眼中的仇恨从何而来。
林逸思……宣王府亲兵……出事……
是林月白!
叶栖华眸色凄冷,却似乎十分开心地笑出声:“我就知道……哈哈哈……我就知道……”
谢春行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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