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内侍,这所宽敞幽静的宫殿便只剩下了李泱一人,殿内有些暗沉,可这里于李泱而言又是熟悉的,不需要太亮的光,凭着回忆,他就能找到他想找的地方。
矮榻垫子上原本锦绣繁复的花纹已经渐渐褪色,鲜艳不再,分外古朴,也不顾上面的落灰,李泱直接坐了下去,屋内尘封已久的木头气味却让李泱觉得有几分安心。
从来都是挺直的背脊,此时也有些放松,此地一个人也没有,有的只是他的记忆,最早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坐在这里,将他放在膝上,柔声哄着,再大些,他常常在这里午歇,黄永就陪在身侧不远处的地方。可如今这殿中空无一人,却很安全。
扬起的灰尘让李泱不住咳嗽了几声,他抬手挥了挥,又摸下蹀躞带上的那个小银盒,里面的那缕头发仍是光亮如旧。柔软的青丝绕在指件,他暗叹了一声,只要游夙肯安分守己待在灵武,也许自己也不算是无路可退,可若是真能如此,那他便不是游夙了。
李泱神情冷漠,明暗闪烁在他眸中,流淌着杀机和轻愁,在这所无人的宫殿里,他缓缓闭上眼睛,遮住了倾泻而出的纠葛爱意。
出了承香殿的殿门,他是得势的薛王,领骁卫大将军,加雍州牧,他有九五之尊的父亲,有柔美秀丽的妻子,有忠心跟随的侍臣,但在这殿内,他只是李泱。
已除缚结者,无爱无所憎,这句偈颂他曾以游夙的字迹誊抄过太多次,但他的缚结却是难以除去,也许正如游夙所言,至死方休,只有到了尘埃落定退无可退的那日,他方能看清此生爱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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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渐起,西北三镇已开始暗中联合,协作防秋一事,同时高承恩与杨立节收到旨意,命其全力配合游夙奇袭石堡城一事,石堡城临近陇右防区,可高承恩拒不出兵,消息传回长安,皇帝再次下旨训斥,他本看在高承恩是老将,不愿让其难堪,可他一而再地忤逆上意,让皇帝着实不痛快,第二次发来的制书上又新添了一道任命,令朔方节度使游夙兼任陇右兵马使,此时若高承恩再抗旨不遵,那游夙便能直接行使兵马使之权调动兵马。
百般无奈之下,高承恩只能遵从旨意,他自然知道石堡城的重要性,若能固守此地,便能守住赤岭,抵御吐蕃东进,可石堡城素有铁刃城之名,岂是能轻易攻克的。高承恩是一员优秀的将领,可若论起揣摩上意,实在不及游夙。皇帝在位近二十年,虽然做了一生的太平天子,可如今他龙体衰败至此,已无再建功立业的机会。人人都怕哪一日皇帝就龙御归天了,朝中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如此情形,皇帝需要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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