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虽然皮毡质地厚重,扎出的成品却显得轻盈精巧,看起来的确像是一只人造的大鸟。
他的余光瞥见远处的山尖,终于明白了事态:“你用这只鹰鸢,从对面的山顶乘风滑行过来?”
上官情点头道:“是的。”
他又问:“我们现在还要乘它滑行下去?”
上官情道:“只能如此。”
赵识途凝着他,接着问道:“你确定这大鸟承得住我们两人的重量?”
上官情沉默了片刻,坦言道:“并不确定。”
赵识途又问:“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跳,你不怕摔死?”
上官情反问道:“你怕不怕?”
赵识途眨了眨眼,笑道:“莫要忘了,我本来就是在求死的。”
上官情原本正专注地凝着他,听了此话,先是一怔,随后便舒展眉毛,垂下眼帘,从喉底吐出无奈的轻叹声,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神色,仿佛冰融化成水,水裹挟着冰,叮叮咚咚地流淌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寒冽澄明,却又饱含温柔。
赵识途不由得看呆了眼,几乎是无意识地上前一步,靠至上官情的身畔。
而后,上官情一只手将他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擎起鹰鸢,纵身跳进夜色。
*
赵识途只觉得脚下一空,身子已经悬在天际。
除了身边的人,他别无凭依,只能本能地收紧手臂,环住此人的肩膀。
鹰鸢的左右翼中央,各垂下一条环状的缆绳,原本是用来捆束运输品的。这大鸟一般的风筝,恐怕也是第一次载人。
上官情也是第一次驾驭这种古怪的机括,他将两根缆绳套在肩上,一只手紧紧抓住中央的龙骨,以自身为矩,依靠肩背上的力量来平衡鹰鸢的走向。
山间的风并不规律,忽大忽小,时常改换方向,鹰鸢晃动得十分剧烈,两只翅膀在风中剧烈颤抖,发出猎猎的鼓声。赵识途的心本能地悬起来,他当然知道,只要稍不留神,这大鸟就会被风掀翻。
人没有翅膀,被掀翻便会掉下去,掉在坚硬的山石上,便是凶多吉少。
赵识途不由得看向身边的人。
上官情眉心紧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正在一丝不苟地判断风向。
不可思议地,只要看他一眼,心情便会自然而然地平静下来。
地面是火光绰绰,远处是山峦重重,头顶是星辉灿灿。三幅斑斓的画卷揉叠在一起,随着风徐徐铺展开来。
赵识途此生从未看过瑰丽的景象。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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