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
众人皆惊,欢宴霎时寂静。
席上的男子,神情晦暗不明,道:“不知为何,这名字令本王心烦。”
“嗯?曲儿怎么停了?”男子将一夜光杯凑到嘴边,见席下无人动作,道:“诸位大人喝啊!”
片刻静默,一人率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哈——”
“喝——”
“喝——”
丝竹续接上弦,一场欢宴,不眠不休。
素衣丞相早早离席,独站角楼之上。
“裴方静,混得不错啊,丞相?”谢殷虓不知如何寻到了这里,他见此人独自赏月,便有心来打扰。
“恭贺王爷。”裴方静淡淡道。
谢殷虓玩味一笑:“你倒是能通天,居然真把我放出来了。”他一顿:“你可知把我放出了,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不介意。”素衣丞相面无惧色。
谢殷虓从前就看不惯他这一副嘴脸,便道:“我以前是看你不顺眼,如今是股没来由的恨……好像是你把我毁了一样……”
素衣丞相凝视着远处,专注的神情,仿佛在等什么人:“遗忘是好事,不像濮阳桀,他对起死回生的执拗几近疯狂……”
“嗯?为何?”谢殷虓不知何意。
素衣丞相未想作任何解释,只是道:“既然出来了,就别放过这里任何一个人。”
“放心,太子殿下在我的掌控之内。”谢殷虓张扬着阴鸷之气。他瞥向那个一直淡然自若到令他抓狂的人:“倒是你,到底是哪头的细作,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
裴方静收回遥远的视线,与谢殷虓短暂的一个对视:“我从来只属于一个人。”
转身便要离开。
“言荣……”谢殷虓念出口。
转身的人一顿。
谢殷虓没有注意,他兀自缓缓道:“言荣这个名字使我心烦,但我还是止不住的想要念上几遍。像抹了蜜的刀子,我让他一遍遍割我,我才能尝到一点点甜头。”
似自言自语,又似说给某一个人听。
明月的另一边。
“荣儿马上就好了。我马上便来救你。”
“荣儿等等,千万不要跑,没有人会再伤害你。”
“荣儿不要哭……他们都死了。”
药殿内,一人笑得十分明媚,却丝毫感受不到笑意。他的面前,是一具站立的人蛊,人蛊垂着头,浑身青紫的颜色已证明这不过是一具死尸。
那人握着毛刷,蘸起与肌肤相近的颜色,往人蛊上那一片片的尸斑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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