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他的宝贝就要来了。
——来到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把房间布置好之后,沈臣走出房间时,发现门的另一边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他置身于一处简陋的屋子里。
沈臣知道他又回到了很久以前几乎每一个晚上都会梦到的场景。
他当时根本不在场,可是为什么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清楚地映在脑海之中?
屋子里的角落放着一尊华贵的香炉,熏香被点燃,淡雅的香气弥漫在这一片小小的空间里,与这显得贫苦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的爱人正坐在桌前,提笔写字。
沈臣知道他写了什么,他一笔一笔写着自己身上背负着的罪孽。
那些沈臣亲手给他背上的沉重枷锁。
他在说一生所欠太多,唯有以死劝慰亡灵。
他小心地把写好的信件叠好放在身上。拿起放在一边的酒壶,倒进小巧的瓷杯里,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冰凉的酒入喉,脸颊染上了红晕。那一定是很辛辣的酒。
他站起来走出房门,踏在了白茫茫的雪上。无力地靠在门边,呼吸已经变得急促。
目光落在不远处宫墙内冒出来的一角屋檐。在眼前变得模糊之前,嘴角勾了起来,他笑了。
有血从嘴角流下来,滑落瘦削的下颌,染红白雪。
沈臣不应该感到疼痛的,可这一刻灵魂几欲破裂的剧痛让他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消失在原地。
沈臣艰难地走到那个人身边,想伸手摸摸他的脸时。他的爱人就倒在了地上,一直强撑着的人像被人强行抽了脊骨,他开始抽搐,疼痛让他眉头紧皱。
沈臣跪下来伸手,却拥抱了一片空气。
他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
沈臣开始不停地叫他的名字,他知道这是幻觉。这只是自己当年在他走了以后,十年深夜里的梦境。
可就算知道,沈臣也没任何办法让自己置身事外。
舒辞是有那里的钥匙的。
从这里回到学校的第二天,沈臣就把钥匙交给了他。
身体因为奔跑而发热,额头上覆着薄薄的汗,太紧张了,呼吸变得更加困难,气流摩擦气管的灼热让他很想咳嗽。
他把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玄关的画。
画里的男孩,是他。
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半侧着身子,应该是被人喊了一声才转过头来,因毫无防备而笑得灿烂纯净。这应该是一个能让看到的每个人心情都变好的笑容。
舒辞记得上次来的时候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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