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几天几夜都醉得不醒人事,就算仇家来补他一刀,他恐怕也懒得躲。
秋灿双手抹脸,将长发往後梳拢,吐了口气忖道:「想也是白想。」
这些日里,秋灿没拿过一次琵琶,倒是裴清和天天去帮这儿的人看病,听说是丰姜有个玄草堂,裴清和在那儿学医,就是由那儿遣来的大夫,虽是私人经营的药堂,但承接官牒及官款便会遣人到各处施药医病。
这回裴清和就是接了这样的差事,当地的官员料想也有收到通知。这儿的官员品级小、面子薄,表面是地方父母官,却也不敢对龙霜城插手任何事。
相较於裴清和这些日的充实生活,秋灿则是糜烂得让人叹气,脸色也差了,眼下泛了黑影,摸了摸下巴满是胡渣,怪不得裴清和看他时的表情充满怜悯。
中午,裴清和带了一条红烧鱼回来配小米吃,为了秋灿的肠胃,他特地将小米和一些杂粮煮成粥。
秋灿坐在久违的木桌旁,举起筷子挑开鱼皮,问道:「裴大夫,裴兄,你几时要走啊?」
「怎麽?怕寂寞呀?」裴清和打趣的回应。
「没有。记得把租金缴清再走。」
裴清和差点被鱼刺哽到,摸出一小袋钱开始算,桌上叠了好几枚钱币,他喝了口水说:「你数数有没有算错。」
「唔。」秋灿还真的当人家的面数钱,一点儿都不客气,数完收进自己钱袋,又重覆问:「那你几时走?」
「你这麽问法,好像巴不得我快走似的。」
「也不是。」
「要一块儿上路麽?」
「不了。」秋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婉拒。
「小秋啊。」裴清和挠颊道:「我是不清楚你遇了什麽麻烦事儿,可是打从元宵之後你就这麽失意落魄的样子,讲真的挺吓人。」
「对不起。」秋灿喝了口粥,低头假装反省。
「胡子起码修一下。」裴清和小声嘟哝:「真可惜那张脸啊。」
「裴大夫,你真是个好人。」秋灿抬头微笑,告诉他:「我会记得你的。我长这麽大,活了近二十年,很少遇到你这麽没什麽心机的好人。」
「别这麽讲。」裴清和拿筷子指鱼说:「快吃吧,要凉了。年都过了,这儿还是冷得要命。」
秋灿常常想,为什麽自己不是像裴清和这样的人,单纯耿直,温文谦逊,虽然无权无势,更没有多余的银子,但是起码能活在阳光底下。
「我後天就要回南方啦。」裴清和语气轻松的交代这事。「这地方好像也没什麽名产能带的,不过带来的药都交给接应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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