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从梦里醒来。
「啧,就差那麽一点。」他懊恼想着,忽地发现身旁没人,可能严泓之夜里要忙什麽事不在这儿。
秋灿心里一乐,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於是小心翼翼开窗,用轻功上了楼顶,此时不怕残雪手滑,只是下过细雨,但秋灿并不担心,还是老练的摸到高处想找个方向开溜。
他万万没想到严泓之不是出去办事,而是一个人带了清酒在屋顶喝,秋灿像只蜥蝪一样伏低姿态,四肢撑着呆看严泓之,脱口叫道:「你一个人偷喝!」
严泓之浅啜,斜睐他反问:「偷喝?你呢?」
「呃,我是这个……我赏月。」
「赏月?」
两人同时抬头,天上满是云层,哪来的月?
秋灿表情尴尬,严泓之指着身旁要他坐过来,两人就坐在屋脊一人一杯酒。高处的风很冷,严泓之把身上披的外袍盖到秋灿头顶,後者蹙眉,但还是把它披到肩上。
「你以前也爱赏月。」
秋灿微愣,会意到对方讲的是真正的严桦,他想多知道严桦的事,便没插嘴,眼尾睐向严泓之,看见那人好像正把酒液吞下,连喉头滚动的样子都比自己有男子气概似的,真教人妒嫉。
「因为常常夜里跑到屋外看天空,所以偶尔感染风寒。小时候我还笑你是药罐子。」
秋灿心疼弟弟,问他:「你怎麽没拦我?」
「我拦了,可是你老是说再多瞅几眼,我有次不高兴就问你『究竟是夜空好看还是我好看』,呵。」
「那我答什麽?」
严泓之歛笑,看着那张和严桦一模一样的脸说:「你说看不到我的时候才出来看星星月亮,所以每次我回来都碰巧撞见你在屋外,除了我之外,你心里还有一个惦记的人。」
秋灿心尖彷佛让针狠狠扎了,严桦说的是他对不对?
严泓之接着讲:「你不说,我也晓得。但你既然是这里的人,我就不会再让你去想别处的人事物,严桦,你知道麽,我在外时也常想起你的事。也许是我太常冷落你,以後会好好弥补的。」
秋灿转头不看严泓之,或者该说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难堪的样子,他哽咽道:「太晚了。严桦已经死了。」
「人总有一死。」这句话讲得异常平静,秋灿痛恨严泓之的冷静,恶狠狠转头瞪视。
那一刻秋灿懵了。严泓之的表情确实平静,但眼神充满疲惫,并且有着和秋灿相似的哀伤,原来他们都一样,一样不能接受严桦的死,一样逃避现实,一样想从对方身上挖掘严桦遗存的所有东西,包括思慕、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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