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楼的雅间布置得十分精巧讲究,厚重的红木矮几、散排的雅玩字画、垛堞的小小山石都算不得稀奇,墙上挂着的一幅水墨山川图,用墨恰到好处,笔法富于变化,纵放磅礴,生意无穷,可见出自名家之手。
祁溟见九阙时不时盯着墙上的画看,温和开口:
“你喜欢这幅画”
九阙摇了摇头,“只是觉得眼熟,我见过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
“你在哪里见过”祁溟似是来了兴趣,“这画出自前朝画师阮勘之手,千金难求,杏花楼这幅只是仿品,我也没见过真迹。”
他是不该见过真迹。
九阙见过的那幅,就挂在喻殊的书房里。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恰好有一次喻殊把她压在书房的桌子上,掐着她的腰深深地进入她的身体,她在高潮的余韵下抬起头,朦胧的视线中,正前方正好就是这幅画。
那时喻殊还咬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屋里有幅春宫图,画上的姿态与我们一般无二,一会儿找出来给你看看。”
吐息温热,言犹在耳。
九阙心中一颤,将脑中那些yin乱的画面赶了出去,对着祁溟笑了一下,“不记得在哪见过了。可能在我看来,这些水墨山川图,都长得差不太多。”
幸而祁溟不似祁沧一般喜欢刨根究底,这个话题到这里便止住了。
他们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九阙有许多问题想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知道在西羌的日子是多么的暗无天日,以至于她始终不能原谅那个离开祁溟、独自回到祁国的自己。
几乎每一天,她都在想,为了让他能从西羌回来,她可以不计代价,哪怕是以命相搏。
欠他的,她该还。
可当他真的回来了,她内心一阵狂喜过后,接踵而至的是难以言述的空虚。
时至今日,她的任务完成了。
某些事情,似乎也即将宣告结束。
她抬眸看着祁溟,目光有些迷茫,“你回来了,我去哪里”
“我问过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并肩而战、离开西羌,你同意了。”
祁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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