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九阙的名字从百音阁的名册上划去之后,喻殊再也没有听见过她的任何音讯。
西阁第八间的门扉紧闭着,九阙刚走,晏迟就将她留下的东西收拾成一个包裹,扔出去了,约莫是担心喻殊触景生情、借物思人。
但这样反而显得刻意。
在这场以命相搏的天下之局里,九阙从来都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只要喻殊不去刻意打探,她就能在他的生命里消失无踪。
和扔不扔她曾经用过的东西,其实没有关系。
百音阁中的人有一种无形的默契,从不在喻殊面前谈及九阙,只除了顾笑之在九阙离开后,来找了他一次。
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喻殊,可当她真正站在他面前时,只没头没脑地张口就问了一句:
“喻殊,你是不是很喜欢九阙?”
这样的问题,薛斐也曾问过一句差不多的。
喻殊没作声,空气里只有青瓷轻轻碰撞的清脆声响,茶水注入杯中,升腾起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模糊了他的面容。
他淡然开口:“为什么这么说?”
声音温和平淡如常,没有泛起一丝一毫的涟漪。
顾笑之一口咬定:“你就是喜欢她。”
这是句十分孩子气的话,充满了她自以为是的臆断。
在顾笑之的心中,世间的喜欢都是同一种模样,有难启齿的欢欣,也有不可说的伤心。
喻殊的姓子向来寡淡,旁人都摸不清他的想法,不论是欢欣还是伤心,这样的词都离他很遥远,“喜欢”这种充满人间烟火气的词,也似乎和他格格不入。
但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九阙不在百音阁的时曰里,顾笑之总能在西阁第八间的院子前看见喻殊。
浓重晦涩的夜色里,她已说不清自己曾经多少次默默地注视他的背影,熟悉到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他。
他站在那里,一站就是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像一座沉默的山,望着从他周身流淌过的水,隐忍而恒久。
顾笑之总觉得,此时的喻殊,与“伤心”这个词很接近。
只不过他的伤心,碧其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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