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也不想看见她,长安城,她回不去了,她再也看不到他们了。她如今该去哪里?这天下这么大?她该去哪里好呢?以前人人都说有家的地方就是人该去的地方,心之所向,人之所往。可是,可是,她再也回不去了。
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身旁的人,放声大哭起来。所有人都需要一个突破口,来发泄。她又何尝不需要。从刚开始来到这个地方,到如今,她已经忍了好多年,她难道就不能好好哭一场?没有谁能真的了解她,包括她自己。
女子的哭声像是山洪暴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明亮的月光,如同华练,下半夜的晚风,带着露水,吹在人身上,微觉寒冷。山林中一片寂静,唯有女子悲怆的哭声,如同一支壮丽的曲子,一直响彻云霄,经久不衰。
“哈哈…哈哈…”
“呜呜…啊……”
她哭一阵又笑一阵,已完全像一个疯子。喝醉酒的疯子其实还是挺可怕的。至少在施小白和高长恭二人眼中是这样的。
第二日,待李倾城酒醒时,已是正午时分。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树缝照射在人脸上,格外耀眼。她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看着头顶丝丝缕缕的阳光,足足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
她撑着沉重的脑袋,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那眼神,简直,简直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刚从青山精神病医院出来的人一样。特别是施小白这厮,那双总是爱眯着的桃花眼非但不眯了,反而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