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
越皓林怔怔回头,看见谷茗殷明艳的脸上像是焕发了新的生机一般,浅浅地笑着看着他,一滴珍珠状的眼泪悬在下眼睑中心的位置,将落未落。
——
赵安陵来来回回把片子放了四五遍,整个人被笼罩在巨大的压力下,几乎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美术指导把偌大的会客厅差不多搬空了,仅剩谷茗殷瘦削的身体、贵重却与人相比过于宽大的床榻、榻上的矮几和他手中青花瓷的茶盏。
陈导拍摄谷茗殷时,将他压到画面的中下部分,空荡的镜头里只剩这么一个瘦弱的人,被大片暗沉的空间挤压着,显得极为压抑、孤独。
而拍摄越皓林时,为了表现人物的一身正气和坚定的决心,将他高大俊逸的身影放在镜头正中心,通过门框构成画中画,身后院落的假山修竹作背景,色彩清淡宛若水墨丹青,画中人的神色则是整幅画中最浓墨的焦点。
镜头不动人物动,越皓林背光而来,一步一步走得缓慢,从谷茗殷的视角看到越皓林内心的汹涌与坚定,同时也感受到谷茗殷被其步步紧逼时的紧张。
两人对峙时,则没有用任何拍摄技巧,基本就是两边的固定镜头交替,在画面黄金分割的位置给演员一个面部特写,仅凭借演员的演技来实现近乎窒息的紧绷。
当时做了现场收音,两人极力压抑却依然粗重的喘息,还有对话时难以克制的颤抖,让赵安陵起了好几次鸡皮疙瘩。徐遥最后那一句也被拍进去了,光是听声音就让赵安陵差点儿落泪。
赵安陵想说话,张嘴却发现嗓子有点儿哑,咳了一声,问旁边的陈导:“这剑没开刃吧。”
问完就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傻话。那把道具剑自己也握过很多次了,开没开刃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想到这里,赵安陵的语调更加艰涩:“导演,他为什么要这么演?”陈导跟他讲过,谷茗殷是心狠手辣的人,对人狠,对自己更狠。但是徐遥演的谷茗殷,似乎是有些软弱的。
刚才那组镜头,陈导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是这次陪赵安陵看,依然看得十分仔细。
“这之后的情节是,谷茗殷力劝越皓林入世,并企图拉拢利用。小徐的意思是,此时的谷茗殷已经料到皇帝会对越皓林重用,所以故意示弱。谷茗殷早看出越皓林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本来是谷茗殷对不起越皓林,他这样一示弱,反倒成了越皓林对不起他,后面的情节才更加合理。”
“只是为了利用吗?我感觉……他演得……对越皓林充满情义。”
“我给小说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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