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点小雪,在江南总是留不住,化在地上有些泥泞。
婢女打着伞清扫大理石路面,忽地发觉一个人影匆匆走进,连忙行礼道,“严大人。少爷在屋里呢。”
“他午睡不曾?”严明有些风尘仆仆,下巴上还带着些许胡茬。
本来严家小少爷成日不务正业照样能恣意快活,只是南絮想重振南家往日风光,严明便在朝中谋了个闲职,许多俗事也好帮忙打点。
“今日好像不曾。”
严明眉头微蹙,“这么忙?”语毕又朝婢女笑道,“我去看看,辛苦啦。”
婢女慌忙低下头,小脸通红。
严大人待人总是极好的,还时常会与他们闲话几句,询问南絮的近况。她一壁止不住怦然心动,一壁在心中叹道,严大人无论在做些什么,眼里心里总只有他们少爷一个人的。
严明规规矩矩叩过门,听得里头传来一声“请进”才缓缓推开门。
南絮房中放着一排屏风,如今已从林染丹枫换成雪湖白鹤。严明绕着屏风慢慢走过去,“好些日子没来看你,给你带了块好墨当做赔礼。”
南絮不答。
那屏风再长,很快也走完,朝思暮想的脸映入眼中,严明却有些害怕。
南絮低着头,看着桌面上一纸信笺。
严明连忙移开眼光,不愿窥探他的私密,径自走去将窗户支小些,又绕着屋子拨弄炭火,嘴中絮絮叨叨说些没意思的话,“江南湿冷,你注意身子,仔细……仔细寒毒又发作。”
南絮没有回他。
严明也习惯了,起身从袖中掏出金纸包好的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