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澍几乎一夜未眠,一半是激动,一半却也忐忑不安。他出身微寒,家中俱是乡人村妇,和南府当真天差地别,生怕南絮嫌他。
南絮却精神不错,早起后去库房挑选几件礼品,十分妥帖。
“我、我爹娘身体很好,但没什么文化,不读书也不认字……”江澍仍在小声絮叨,“三个姐妹早已出嫁,家中还有两位弟弟并三个侄儿侄女,吵吵嚷嚷,你莫见怪……”
南絮讶道,“你家真是枝繁叶茂,不似我自小形单影只。兄弟姊妹间感情好吗?”
“……马马虎虎。”江澍扯了扯嘴角,那点伤痕显得格外刺眼,“我很小便遇见师父,早早离家,与他们也不甚熟络。正是如此,若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千万别放心上。不过横竖是我爹娘,他们想见你一面,我尽礼数罢了。你若住不惯,我们吃完饭就走。”
能让江澍这般温良公子这般为难,想来关系是很不如何。
南絮微微蹙眉,却也没有细问为何他幼时生在穷乡僻壤能遇见他师父李箜。
二人一直往北,直过了大宁,江澍御剑落地,村口便竖着一块大红匾额,上书一个“江”字,下面密密麻麻记载着这位“江公”美事。
江澍面皮发红,“我着人给村里修了路……他们添油加醋的,唉,你别看。”
委实是穷乡僻壤。
江家已经是村中最气派的了,砖块厚实,院落宽敞,只是此地常年苦寒,植被稀疏,周遭总显得灰扑扑的。
早有孩童通风报信,村里人纷纷出门看这两个谪仙似的人物。许多人这辈子都没见过南絮这样好看的人,更有孩子干脆用土话叫道:“姐姐好俊!”
江澍羞赧地牵住南絮的手进了家门,一名妇人殷勤地迎上来,是江澍之母,而其父站在门旁,沉着脸不发一言。
江澍用土话与他们交代,南絮听不太懂,只能笑着冲他们点头,又将礼品依次呈上。那妇人登时笑得满脸皱褶,拍着南絮的手,好似满意极了。可江澍之父仍是远远地站着,只吊着眼皮打量着他。
南絮又依次见过江澍的几个弟弟,他们难掩尴尬,想来觉得男媳妇荒唐至极,却又委实被南絮这副皮相惊了一惊。倒是几个侄子侄女不很怕生,围着南絮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你也听不懂。咱们去买菜罢,一会儿我给你做饭。”江澍怕他不自在,很快便找由头带他出去。
“你还会做饭?”
“咳,君子远庖厨,你别瞧不起我。”
南絮伸手轻轻一捏他的脸颊,“明知我不会这么想。老说这些丧气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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