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湖投下一粒石头,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看似水面在波动一阵之后就重新归于平静,但那块石头,却永远的留在湖心之中了。
走了一会儿,心头愁闷的感觉被吹散了不少,十里才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下车时她抬头看了一下,见六楼的灯还亮着,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迈步上了楼。才刚开门进屋,鞋子都没换好,于秀英就走过来问,“你刚才打车过来的?”
十里沉默的换了拖鞋,听见她在旁边不停念叨,“你这孩子真是的,坐公交车过来就一块钱,打车起步价就十块!你现在是挣钱了,但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经得住你这么造?你也不想想……”
后面她还说了什么,十里有些恍惚,并没有听清,但她就算不听也知道会是什么内容。
那种压抑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几乎将她淹没。杜十里有些诧异,完全无法想象自己究竟是如何在这种唠叨之中长到那么大的,回头想想,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在沙发上坐下,神思又渐渐清明起来,正好听了个尾巴,“还有你那房子,是不是又要交房租了?我说住在家里就行了,又不是没有你的住处,还非要搬出去,那房租水电哪一样不要钱?省下来用在别处多好。”
十里笑了一声,是啊,钱省下来用在别处多好——那个别处,必然是与她无关的。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值得这样紧衣缩食的供养。
她并不想评判这种说法是对是错,因为于秀英并不只是对十里这样苛刻,她对自己也同样如此,甚至犹有过之。
念叨告一段落时,朝南的房间里传出一道清朗的声音,“妈,我想吃苹果!”
于秀英原本还想说什么,闻言立刻起身道,“就来!”然后急急忙忙的进厨房削苹果去了。
她的脚步声才消失,杜长亭拉开门,伸出一个头来,朝十里笑道,“姐,你来了。今晚在这边住么?等我做完这套卷子就出来。”
杜长亭,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应届高三在读生,正在为来年六月的高考焚膏继晷,夙兴夜寐。这同时也是这个家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一切的家庭安排都围绕着这个主题来进行。
其实在十里看来,自从杜长亭出生之后,这个家就一直是围着他转的,现在不过是更明显一点。
杜长亭比她小七岁,而从他出生之后的那一天起,杜十里的童年就宣告结束,她的生活中几乎没有“自己”,只有“弟弟”。
十里长亭,她以前曾经想过,是否这个名字就已经注定了两个人的命运?长亭才是中心语,十里是用来修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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