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听到这凄惨,更无人知晓其中缘故,奚山君背脊突然僵硬,直直望着前方,任由扶苏手心颤抖冰冷,任由他如救命稻糙一般抓住她的手。
他又惨叫,痛到极致。
泪水爬满面,始知泣不成声,她却依旧不肯回头瞧扶苏一眼。
清晨时,她问他为何等到三更才肯发出声,少年如是答道:何必让他人知晓我这样痛,同qíng或者不怀好意的揣测,都非我所yù。三更天,再多愁苦烦恼的人借酒浇愁也熟睡了。
她又问他为何肯让她看见他这般惨状,少年又答:我沦落如斯,这般凄惨无状,你心知肚明,若是嘲弄或同qíng,皆因你识我。你既识我,便无不妥。
奚山君哈哈笑道:公子昨日之声,先时犹如田野青蛙,呱呱呱呱,后又如糙中蝼蚁,咿咿咿咿。
她果真嘲弄了他。
扶苏单手撑起身,中衣内晶莹皮ròu亦流过不少汗珠,蒸腾出了热气。他默默瞧她许久,才笑了一笑。
到了左镇,询问时常换粮的店铺,倒是确有一对夫妇相携买粮,可是之后左镇长官曾氏女眷出行上香,曾家小姐生得国色倾城,众人都去围看,待到散了,却不见了这对夫妇。
奚山君听到此处,心中便有了几分计较。翠元是个瞧见美色就走不动的妖,识得许多风月伎俩,八成瞧得曾小姐貌美,魂勾了去,走不动了,要去勾引逗弄一番。三娘霸道qiáng势惯了,自是不肯依。这夫妇二人行事素来荒唐,眼下不知做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