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他听到了幼时睡前经常听到的歌声,谁哼唱的已然记不太清,可是每天晚上的安眠似乎都是因为这温柔的声音。
麋鹿何食,食吾昭谷,采野之萍,露满向东。麋鹿何处,馨香吾铺,采野之茅,涉沼以东。麋鹿何歌,亦鼓亦呼,伐昭之竹,晚屏自东。麋鹿何乐,乐吾之乐。吾愿有鹿,惜吾之鹿,长乐长乐!
为何要用自己的粮食、自己的g铺、自己的鼓瑟、自己的快乐去养一只鹿,如何才能因此得到更多的快乐?
扶苏不太明白,睁开眼时,果然也没瞧见这样一头麋鹿。
只有一头妖怪,倚着石g,睡着了。
奚山君赠了填壑方士一套剪纸,是她妖力倾注,素来心爱的一样东西。chuī一口气,便能变成骏马香车,美酒瑶姬。马车日行千里,若无止令,昼夜不停。不论车外是什么qíng景,车内总是一片光明媚,水袖楚腰,如履平地,如入仙境。
这些小人欢喜坏了,翠元却十分哀怨。这原本是他央求奚山君许久,请她相赠之物,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说通了,今日却转眼赠了他人。
但凡我有什么错,宝物也不该便宜那些茹毛饮血的侏儒。翠元仙气飘飘,振振有词。
奚山君本在眯眼午休,方歪了一小会儿,听到翠元来了这样一句,随手cao起几上一卷书,扔到翠元脸上,冷笑道:但凡有些廉耻面皮之人,做了那等事,都不敢在君主面前这样理直气壮,依你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功劳盖过了天。
翠元想起什么,瞬间蔫了,三娘不肯见我。
他白皙颈上系着的红瑕白玉这些日子,始终十分黯淡。
翠元盯着白玉许久,嘴一撇,眼圈开始发红,眼瞅着金豆子要掉了,奚山君喝住他道:闭嘴,不许哭!有在这儿缠着我哭闹的工夫,还不如去求扶苏。
翠元对于扶苏二字十分敏感,狐疑道:我们夫妻之事,与一个人又有什么相gān?他带着孽债来到我们家中,不知何时便闯下大祸,虽与山君有婚约,却不过是乔公心中不满,一腔怨气撒向了大昭皇室罢了。山君一向聪明,我们皆知你那便宜夫君作古多年,你好不容易逍遥了,何必蹚这等浑水。
奚山君yīn恻恻地瞧了翠元许久,直到他打了个哆嗦,才搁下笔道:你既知道我生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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