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忽然将茶盏重重拍到案上,高声喝问。
他瞪向碧落的眸子不掩恨怒,异常明亮的跳跃好一会儿,见碧落明显瑟缩了一下,方才收回眼神,和缓了声音:对不起。刚和赵将军他们喝了酒,有点醉了。
碧落倚了墙坐着,抿起唇,再不说话。
空气拧僵了好一会儿,杨定终于叹息一声:现在不是去淮北的时候。不说关中西燕军出没不定,大秦本身还有不少封疆大吏居心叵测,到了洛阳,又进入后燕和长乐公jiāo战的地界,江东晋廷也时不时cha上一脚,一路关卡森严,早已道路阻绝,你怎么去淮北?
碧落喉嗓间不期然又哽住,吸了两下鼻子,压下心酸,才低声道:我试着从小路过去,便是到不了,死在路上了,也是我的命。我不会怨天尤人。
杨定似乎想笑,他还真的呵呵gān笑了两声,低沉道:你是在告诉我,你的路是自己选择的,错了对了,都是你认定的,不会后悔,是么?
你多想了。
碧落别过脸,拢着双手揉着gān燥的脸庞,悄悄将眼底的泪光拭去。
我多想了杨定重复着,慢慢走到榻前。那便好,我不多想,你也别自寻死路。我带你回长安吧!
碧落一惊,脱口道:我不回去。
杨定皱眉:为什么?你既然离开了他,自然应该回到天王那里去。难道你不想再见见你的生父,和你的rǔ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