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让人心悸不已。碧落已脱口问道:你你受伤了?
没什么。杨定微微一笑,清醇嗓音如浸润了正午的和暖空气:都是对手的血。
话未了,身后已有亲卫和随军大夫,捧了gān净衣袍和药物启禀道:将军,包扎一下伤口吧!
碧落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一时也看不出他哪里受了伤,眼见那些伤兵都在坐于地上包扎,再也顾不得多想,弯腰一拉杨定的手,急道:到车上来,我瞧瞧伤哪里了!
杨定不由得随了她的手跨上车来,又是一皱眉。碧落一低头,才见裤脚处还在滴落着鲜血,显然是腿部受伤了。
杨定并不呻吟,接过亲卫手中的衣药,向随军大夫道:我不妨事,快去医治其他兄弟!
大夫告退,杨定才随了碧落进了车厢中,一边解着盔甲,一边柔声道:我真的没事,本以为只是些残兵败将,没想到他们已经和另一股西燕军合了兵,打得有点艰难,便有了些伤亡。我给一支枪尖磕着了腿,皮ròu之伤,便是不包扎,两天也就好了。
碧落不语,只和外面的人要了清水来,待他解了衣,露出伤口来,拿湿布缓缓地地为他擦洗伤口,然后敷药,包扎,柔白的手指依旧灵活而轻巧地在杨定的肌肤上动作着,一如在淮北时,她许多次为重伤的杨定清洗包扎。
杨定开始只默然地盯着为自己包扎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渐渐投向了碧落浓黑的头发,净白的面颊,和那双他似乎早就能看透,却一次次不由自主沉溺的黑眸。
他的鼻子一阵发酸,一直酸涩到心间,才回过神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好容易从蛛网中挣开,逃得生天重获自由的昆虫,忽然又被蛛网上闪耀着的缠绵亮光引住,又想飞扑过去,不知畏惧,舍生忘死。
画堂 虚名毁却梨花梦(一)〖实体结局篇〗
他心底苦笑了一下,一待碧落包扎完,立刻抽回脚,自己取了那gān净衣裳更换着。
碧落低头见席上的华铤剑,杏huáng的剑穗已经被血渍浸透,暗黑污浊一片,不由攥住自己袖中的佛手剑穗,好久,她终于鼓足勇气,将剑穗取出,托在手中,轻轻道:杨定,我帮你换一只剑穗,好么?
盯住碧落手中那枚剑穗,杨定蓦然失色,双眼迷离了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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