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大声。我只想再看你跳一遍那曲《倦寻芳》,我chuī箫,你跳舞,行不?
他说得极轻柔恳切,带了委曲求全般的小心翼翼,甚至接近低声下气了。
心尖颤动一下,凝眸向他望时,那幽深的瞳仁,被雪光映出了属于少年时代的温软的透明和轻轻流动的一抹墨蓝。
那种仿佛随时会被击打破裂的透明和不敢确定的痛苦和希冀,在望住我时很轻易便如芒刺般透肤而入,尖锐地磨挫着我的每一寸肌肤,让我在疼痛中坐立难安。
他并不是只想我为他跳一曲舞,他只是听我说过,我将只舞给我的夫婿一人看。
他想看一看,我还肯不肯如当日那般为他而舞,肯不肯再将他视为夫婿,和他偕手并老,不离不弃。
拓跋顼等不到我的回答,慢慢垂下了眼睫,却将玉箫提起。
一缕箫声,便在暗香浮动中幽幽散开,纯净得如同这满地满树满檐未给人踩踏触碰过的白雪,不染半点尘埃。
《倦寻芳》,果然是《倦寻芳》。
缤纷雪,三年蝶梦误(三)
这支曲谱是萧宝溶亲手所编,当时听过的人便不多,等他被幽禁,原来他所制的曲谱也有不少散佚了,再不像惠王府声名鼎盛时广为流传,更别提这支《倦寻芳》了。
再不知,远在北朝的拓跋顼,费了多大的心神,才这支曲谱完整取到手中,并轻车驾熟地随口奏出。
萦回的萧声中,只觉繁华历尽,万物萧索,一天寒雪。
不是不寻芳,而是眼前白茫茫大地,只余了眼前琼枝冰骨的清素寒梅,再无其他。
无绪倦寻芳,只因chuī箫人的眼底,唯剩这最后一种风华。
无可替代,无可选择。
拓跋顼再不追问,只是温柔地望着我,一遍又一遍地chuī着《倦寻芳》。他那满溢的执着qíng感如这铺天盖地的白雪将我笼着,却无法让我感觉出暖意来,反而让我心底越来越悲凉黯然。
终究得为他舞一曲,可并不为成全他的心愿。
解开白狐斗篷,才觉它果然很保暖。离了它,这天冷得出奇。
而拓跋顼的眼睛,却在顷刻间明亮通透,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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