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闭眼,声音柔软下来,却是重复着原来的话语,带了隐隐的求恳和疲倦:不许无礼
他们的父亲被杀,他们记恨了二十多年,拼了命也要报仇;我的父亲被杀,连我骂一声,都嫌我无礼了?
我眼眶又烫又疼,只记得这三年多来,萧彦每日在武英殿等着我一起用膳,负着手立在窗边,永远有一脸温煦慈爱的微笑。
和他相处的那么多日子以来,虽然从不曾经历过什么生死jiāo关的大风大làng,连朝廷间的风云变幻,也只在父女俩的家常闲聊中尘埃落定,可也就是这般细水长流不知不觉积累的感qíng,让我在想到父亲这个词时,先想起萧彦,其次才是那个一身明huáng但面目已经模糊的齐明帝。
拓跋轲说,萧彦有机会逃离险境,却没有逃,拖着重病之躯搏杀在第一线。
我仿佛见到了萧彦一身明光铠甲,明huáng蟠龙披风,仗马执枪,虽是满面病容,须发花白,依旧挺立着武将笔直的脊背,冲向敌阵。亮银透甲枪陪着主人度过戎马一生,依旧煜煜生辉忠贞不渝地陪着主人走向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