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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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们什么时候起身去昶州?”
“再等等。”旌竹随口应了一句,然后对着琥珀上下一番打量,最后好不嫌弃地表示道:“将团扇挪一挪,将你那半张脸都遮上。”
见琥珀满脸哀怨地乖乖照做后,这才蘸墨提了笔。只是,时不时还要嫌上一句。
半个时辰后,案上的画已成型,旌竹抬眼瞟他一眼,提笔又添了一笔,然后向后退开一步,一支笔在手上转了几转,望着案上的画,横着看竖着看只觉得变扭。最后再一次将失败归咎于模特太丑。
琥珀委屈极了,主子,咱们得讲道理,哪个大好小年轻,打扮成这个鬼样子能好看!
屈辱!屈辱!他那日就该再努力努力,死乞白赖地将小鸳姐挽留下来。
窗子边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异响,紧接着吱嘎一下,被自外头打开。下一瞬是白鸳的半个身子搭了进来,“这地方规矩真多,非得出示证明才肯带路。”无奈只得翻窗。
她说着,抬眼往里一看,发现屋内除了旌竹外还有一位高挑的轻纱美人。正疑心会否坏了这家伙的好事,正待往退时,好奇之心驱使她,忍不住多瞟了几眼,这一下惊掉了下巴。
这丰胸桶腰,罗扇掩面的大脚美人,莫不是——
“小琥珀?!”
琥珀全身一震,肌肤寸寸烧红,一甩袖子,呜呜掩面逃走了。
白鸳看看大开的屋门,再看看从容淡定的旌竹。眨巴眨巴眼,从窗外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