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着懒腰,爬到床上躺着,让向凝烟申时过来叫醒她,现在她需要躺会儿,晚上再带大家去地府。
向凝烟一定很纳闷,为什么一定是申时。
当然是因为地府申时至酉时开饭啊,不过宛和不会说出来就是了。
晚上,宛和如约带了向凝烟,外加一个安安,去了地府。
将近新年,就连地府都比平日更忙些,鬼怪更多些。
也不知,那些病重,命不久矣的人,是不是心知拖着病体,会冲撞了新年的喜气,所以都赶着趟的,来地府过新年了。
安安早就一溜烟,没影了。听阴司说,欺负判官后院那几只金鸡去了。
宛和就知道,安安那个没出息的,一来地府,她指定去那。
宛和领着向凝烟,往孟婆的院子里去,不仅孟婆的酒最好,菜色也是最好的。
向凝烟心心念念着她的孩子,又是第一次来地府,根本不识得路,只是跟着。
最后,向凝烟的眼神过于热切,宛和实在受不住,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去吃饭的。
宛和千辛万苦,压下内心对美味饭菜的向往,绕回到了忘川河边。
忘川河水,还是万年不变的红黄色。河岸开遍了彼岸花,妖红似火,老实的做着奈何桥的接引之花。
花海中,无数鬼魂游荡,迷失了去路。
向凝烟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孩子。
那个身穿藏青色小衫,戴着长命锁的三岁小男孩,就是她的孩子。
向凝烟的眼泪,完全不受控制,止不住地往下流。
宛和担心向凝烟见子心切,慌乱间掉入忘川河,或是也迷失在花海里,紧紧地拉住她的手,领着她,走到奈河桥上。
踏上奈何桥,青石桥面,桥西为女,桥东为男。
桥下深不见底,云雾缭绕,看不清是否有来生的路。
向凝烟直直地,望着花海里的小小身影,被桥下偶尔飘过的云雾,激的心神震荡,也无暇顾及。
站定后,宛和给向凝烟戴上帽兜。告诉她,“一会救出她孩子后,你只能远远看着,万不可上前相认,以免影响迹缘。”
向凝烟点头,等在桥上。
宛和抽了一丝向凝烟的气味,炼制了一支引路的香,在奈何桥的东面点起。
香烟徐徐升起,蜿蜒至花海中。
小男孩沦为鬼魂多年,终究没有喝过孟婆汤,始终记得自己母亲的味道。
他寻着那股烟,一点点,最终走出花海,走上奈何桥。
向凝烟远远地跟着,无声地落着泪。
看着他下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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