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孩子递给正从住所里出来的保姆,就带着旦贯一进入工坊。他们远远地站在工坊门口,昏暗的室内燃着不灭的烈火,学徒们卖力地为姜师傅打下手,姜师傅自己站在火炉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尚未诞生的作品。冷水浇过,他拨开青烟仔细查看刀刃的变化。“和那时候一样啊……”他自语,“简直就是‘淬寒’的翻版。”
听到“淬寒”二字,烈牙疆的神情在那一瞬间暗淡了下去。旦贯一注意到她的变化,只好把本来想要提及的事情压下去。姜贺敷看见他们俩站在门口的逆光中,便点点头,说:“贯一师父,好久不见。”说完就继续低头工作,完全没有客气的意思。
“他就是这样。”烈牙疆简短地说完,就转身跨过工坊的门槛。旦贯一跟上她,两人在中庭站定。
“你怎么样?”旦贯一勉强问道。烈牙疆冷淡地说:“和以前一样。不过有儿子在,我比之前好过多了。”
“你儿子,什么时候生的?”旦贯一注意到她的情绪,有意朝她喜欢的话题上引导。“前年秋天的时候。”她说,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保姆怀里的小男孩。男孩正无心无思地笑着,一双金色的眼睛显露着无可遮掩的烈氏虎族血统。儿子和母亲长得很像。换言之,和烈平疆长得很像。
“……是贺敷的儿子吗?”旦贯一压低声音,轻轻问道。烈牙疆同样轻声回答他:“这很难说,但可能性很大。可是,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他是平平的孩子。这样,宗主才算是后继有人……啊,我在说什么呢。他和乐正卜呼过得还好吧?”
旦贯一语塞,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她这个消息。他考虑了一下,说:“我们坐下慢慢谈吧。”烈牙疆听到他这样的提议,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睫毛颤抖起来。但她还是镇静地带着旦贯一到住所里坐下。两人面对面坐着,都平静了心情,她便说:“请讲。”
“那之后不久,烈平疆回到京城,非常虚弱,不知道是什么病。不久之后,就……走了。”他简单的描述着那场轰动全国的丧礼。烈牙疆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地反驳:“虚弱?怎么会呢,我给他喝了我的血,他的伤应该全部都愈合了。”
说完这话,她才低下头,长长地吸气,呼气。
“对不起,我还是接受不了。不过这也好,一个疆土之内,一只孤零零的野兽是存活不下去的。啊,我……”战神的泪水落在绢绸的女式长裙上,“我不应该离开他的!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早就知道他不会来找我。在雪地里等着他,想着不会有多久的,结果只等来姜贺敷,说他还有职责要履行,不能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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