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叠好贴墙横放在里侧。
这里简单的不像权势滔天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住处。
沈茴走了过去,在床榻坐下才发现异常。她掀开床褥一角,看见这打眼瞧着寻常的床竟是一张玉床。
她指尖摸了摸玉料, 不由怔了怔, 继而笑自己前一刻还觉得这里简陋。更别说床榻上的玉枕更是玉料上佳。那看起来没有织金绣银的素色被褥, 入手软温,自然都是进贡的锦缎中最好的料子。
沈茴偏过身侧坐在床榻上,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上楼的脚步声。她稍微犹豫了一下, 伸手去扯叠好的被子。
这还是沈茴头一次铺床。她着实费了些功夫,才将被子平整地铺好, 将被角也理得整整齐齐的。
沈茴又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听到上楼来的响动。
暂不能宽衣, 只好先暖榻。
沈茴脱下鞋子, 一点点挪进被子里, 浑身不自在地躺下来。压在身上的被子有裴徊光身上的味道。
不是玉檀香。
是他身上另一种极浅极浅的味道, 特殊的,沈茴不曾在别处嗅到的气息。
沈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怔怔望着屋顶。她一会儿脑子里想东想西乱七八糟的,一会儿又脑子里一片空无。
过去许久,她刚放松下来,忽听见脚步声,身子瞬间又紧绷起来。
裴徊光推门进来,瞥了一眼床榻上的人。
沈茴转过头来,望着裴徊光逐渐走近。
她要做点什么?
裴徊光走到床榻前时,沈茴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努力回忆了一下平日里沉月和拾星是怎么服侍她的,可她再仰着脸望向裴徊光的时候,却见他穿着单薄的雪色寝衣,明显已经沐洗过,不需要她帮着宽衣了。
“暖好了?”裴徊光用微屈的食指指背敲了敲她头顶。
沈茴点头,才反应过来一般立刻挪到床里侧去。她缩在床里侧,看着裴徊光动作自然地上了榻。
分明那样的事情已做过了,可沈茴想着与他同榻竟莫名紧张得要命。她也不晓得这是为什么。
她在心里懊恼,苛责自己没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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