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予他的所有快活,一直都是假象。兴许,他这前半生从未快乐过。
原来真正的愉快滋味,并不是心头卷起痛麻,也不是自戕式地饮鸩。快乐,应该是更简单一些的东西。
比如,她望过来的含笑眸子里只有他。
比如,她安安静静地睡在他怀里。
比如,轻唤她时,舌尖卷起的酥麻。
比如,只要想起她。
沈茴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很多事情,明天也要早起,虽睡着了,还残着一股意念似的,没有睡熟。
她早就习惯了裴徊光的照顾,半睡半醒间知道裴徊光是如何将他抱出去,如何为她擦水穿衣,又如何将她抱出去,放进琉璃笼中。
她的寝屋里好像还有旁人。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应当是沉月。她还听见裴徊光对旁人说话。
说了什么?
沈茴揉了揉眼睛,在琉璃笼中翻了个身,反应迟钝地意识到裴徊光吩咐宫婢将红色的夜宵都撤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沈茴困倦的脑子才想起没进盥室前,灿珠还是谁说过准备了夜宵的?可是她太困了……
沈茴勉强睡着了,睡得不太好。不仅是因为潜意识里悬着心不准自己睡太沉,也因为有些头疼,甚至心口也闷闷的。直到裴徊光走进琉璃笼在她身边躺下来,将她拥在怀里,沈茴那种仿佛裹缠在蛛网里的感觉才稍好些,
沈茴也没睡多久。
到底是心里有事,向来不能早起的她,头一遭天还没亮,也没用旁人喊,在一片寂静里睁开眼睛。
天还没亮,屋子里也没有掌灯。
可是暴雨之后的满月将皎皎光芒倾洒人世间,丝丝缕缕的光从窗纸漏进来,让寝屋里也不是一片黝黑。沈茴动作小幅度地抬抬下巴,望向身侧的裴徊光。
裴徊光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即使是刚醒,他的眼中也没有什么困顿的迷糊之感,漆色的眸底比这夜色还要浓黑。
“醒了?”裴徊光先开口。不同于他沉静的眸子,他低沉的声线里倒是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晨困。
“嗯。”沈茴软软地应了一声,手肘撑着坐起来。
既然已经醒了,她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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