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著去而复返,同知一张脸瞬时垮了下来。
再见温知著,不待她说话,张口就开始诉苦:“三公主您也看到了,下官非是搪塞于你,而实在是公务繁忙。况府试往年样题一事,事关重大,不是下官就可以做主的啊。”
“我懂,张大人。这回,不是我找你,是我家霖弟找你。”温知著一指温烨霖。
张远儒:“?”
温烨霖同其尊师游向文的关系亲近,不似温知著。是以,面对他,张远儒不再那般客套,言语间亲近许多。
温知著金钱诱惑在前,温烨霖无法幸免,自然要费劲口舌说服张远儒。张远儒本不敢听这些,又不好径自拒绝,心道只等他讲完,再寻个理由推拒。
谁知,温烨霖一通讲完,话里话外竟全是府衙白得了这天大的好事,又于万千学子有益,简直堪为惊世创举。
张远儒可耻地心动了。但他不敢答应,嘴上仍不松动:“还得问问京兆尹大人才是。”
温知著瞧他一眼,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这茶盏许是有了年头,青瓷花纹浅了几分,茶也不是上好的新茶。她又瞥了眼缺了一角的桌面,和略有些歪瘸的椅子腿,心下有点谱。
她道:“张大人,我看您这府衙也久未修缮了,就没想着改善改善环境?这出题一事,所得稿费,大人大可拿来修缮府衙,又缓解国库压力,自力更生,不比只会开口要钱的衙门强?便是皇上知道了,应也会念着一分的吧?”
张远儒苦笑,擦了把汗。
温烨霖见状,再接再厉。
本来,张远儒就有点心动,温知著那番话恰说进对方心坎儿里。温烨霖一加码,他便觉自己扛不住了,要陷进金钱的美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