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喜讪笑:“公主,你说笑。”
室内阒然,温知著把茶盏放在桌上,不轻不重的声音撞得田福喜心里直打鼓。他小心看着温知著的脸色,愈发觉着不对。
“田掌柜,我这人从不说笑。”
一字字敲在田福喜心里,如鼓槌落下的击响,明明白白告诉他这是真的。
电光火石间,他心思百转,”扑通“跪在地上,声声泣泪:“公主,小的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
“是吗?”温知著悠悠反问,“反正,我在上京也不图什么温良贤淑的名声,处置一个下人,为何不能?何况,这下人吃里扒外,吞没我的私产,处置了又如何?”
田福喜战战兢兢趴在地上,额角逐渐渗出一层冷汗。他竭力控制着发抖的身子,为自己辩言:“小的冤枉,小的不敢!”
“冤不冤枉,看看账本便知。”
温知著瞥了眼另一个伙计。
“你去,把账本找出来。”
被点了名的当即不敢言其他,哆嗦着起身,去找账本。
“宝叶也去。”
“奴婢遵命。”
外间,田福喜低着头,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打在地上,旋起一朵朵水花,绚丽的姿态仿佛在嘲弄他昔日的自大。
他哆嗦着嘴唇,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意:“公主,小的……真的冤枉。”
“放心,你真清白,我不会冤枉你。”
温知著端起茶盏,轻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