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起来后,默默收拾了残骸,又做了一套一模一样的,在做好之前就守在家具前,寸步不离。”
温知著愕然,问他:“你为什么选择躲起来呢?”
萧兴运眉眼柔和,露出浅淡笑意:“我当时就在想啊,争论好像是没有意义的,不管他如何做,我是要做这件事的,即使他砸了我做好的家具,我可以接着做,哪怕他一直砸一直砸,我也会一直做,直到他砸累了、砸烦了,到最后就是我得偿所愿。”
温知著没想到一向温和的萧兴运,骨子里竟然有这般韧劲,也没料到他会有这般经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该说,其实他们很相像,还是该说她好像欠缺了一点?
好像不是的。
前世,明明失望透顶,扬言再也不想做这一行。
可是来了这里,她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开始。
若心中从无热爱,她又何必如此执着?
萧兴运的话还在继续:“之后,他没收了我所有的工具,逼着我去学堂,逼着我跟他经商。我就白天跟着他去,晚上回来刻木头。温老板知道,手艺活这种东西,一日不动手,就生疏了。”
“之前,同温老板说过我时常进山,其实是我想躲进山里,一来是之前说过的,熟悉木头,二来也是想躲父亲。他以为我听他的话去学堂、去经商,便是要放弃木匠一事。其实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我得做出点什么,才能让他改观,因而我得学那些东西,却不是为了顺从他。待我学成,我便常常躲进山里,这样父亲轻易找不到我,我也可做我想做之事。”
“后来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的木匠铺子小有成果,虽比不上萧氏家大业大,但也足以让父亲看到我的决心,再加上他年龄渐长,有些事开始力不从心,也就随我去了。”
“我那时就想,不管如何,我努力一下,总好过什么都没做,直接放弃。你看现在,我父亲他放手了。”
“是萧老板的努力打动了您父亲。”
温知著淡淡笑着,看得见萧兴运灼灼的目光,听得见对方说:“我讲给温老板听,其实想说,我相信温老板应是和萧某一样的人,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为什么而做的人,即便现在遇到了困难,也许有一天,总会柳暗花明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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