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邺受不得一个年长的人对他恭敬的弯腰行礼,伸手拽起他的胳膊说:“长史不必如此,父兄皆在河西道上,还望长史替我给他们捎一句话,这两年南地遭灾,粮草困顿,不是大战的好时机,望他们斟酌,假如……”
他想说,假如,谢奚的研究实验能成,最多不超五年,到时候大周就不是现在这副困顿的样子了。
但他又忍住了。
摆摆手道:“也罢,父兄的眼界,岂容我多嘴,我又在说胡话了。去吧。”
快马加鞭不到三日,崔程就收到了崔邺的印章。
年逾四旬的崔程,正当鼎盛的年纪,身长八尺,浓眉窄目,双目锐利,一身盔甲在身,刘彰到达时,他才巡营回来,满面萧肃,一身杀伐之气。
刘彰行礼,恭敬道:“禀大都督,信老奴已平安送达。”
崔程派他回长安给兄长和几位至交好友送信。
崔程点点头,并没有多问。解下臂上护腕,问:“家里,可有什么事?”
刘彰知他这问的是崔邺。毕竟当初,他带着长子次子上任,对崔邺不闻不问,据说崔邺当初坠马,病了很久。好脾气的夫人特意写信指责他。
刘彰答:“五郎并未多说什么,只说他知道了。”
崔程似是有些意外,扭头看了他一眼。
刘彰掏出印章给他:“五郎托我务必将此物交给都督,且只准和都督一人说。”
崔邺惊诧的接过用青色布包裹着的小小一物。翻开布才发现是枚寻常的印章。
上好的昆仑玉,他端详了一眼字,崔柬之印。
刘彰道:“五郎说,凉州战马若是紧缺,都督可北上,进入山脉,去寻北狄贺赖部,山里有个马场,可凭五郎私印,任取战马。”
崔程听的面色毫无波澜,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印章。
崔程见他像是还有话说,问:“他还说什么了?”
刘彰老实说:“五郎说,这两年南方遭灾,粮草困顿,不是大战的好时机。五郎说了句,假如,但是没提后话。后又反悔,嘱咐我不必将此话讲于都督听了。”
刘彰见崔程对五郎似乎并没什么喜爱之心,争取道:“五郎胸有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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