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君趴在井边,探下头去:爹爹说,从这口井可以看到前世今生。这个只有我和爹爹两个人知道,连姊姊都不知道。
唐周负手站在一边,心中不以为然。只见沈湘君突然回过身来,轻轻一拉他的衣袖:你也过来看啊。唐周失笑,只得走到井边,只见井水幽深,似乎还泛着丝丝寒气,水中映着他和沈湘君并肩而立的身影,微微有些扭曲。
你瞧见没有,我的前世是一只鸟儿,灰色的羽,尖嘴,所以我现在才能听懂鸟儿说话。沈湘君笑着说,有时候,你从井中看去,水里的人影对着你笑,可是你却没笑,这就是祥兆了。
唐周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双眸晶莹,微微泛起一丝涟漪。他低头向井下看去,只见水波微动,水中那个和沈湘君并肩而立的人影突然变了,一道殷红从眼角缓缓流下,可那个人影的神色却依旧没变。唐周心中一顿,那个人影,难道是他今后的预兆?
这些在他看来,本来只是无稽之谈而已。
他闭了闭眼,又往下看去,却再没有看到适才看见的景象。难道刚才所见的,仅仅是他的错觉?
忽听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他转过头去,只见颜淡气息未定,站在离他们七八步之遥的地方。她缓过一口气来,眼中光彩盎然,嫣然一笑:这么巧,我也是随便出来走走,结果走着走着,就和你们走到一块儿来了。
她说话时,神qíng真诚,没有半分迟疑。唐周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在胡说八道,先不说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散心到偏僻的后院来,光凭着恰好同他们撞见的巧合就有问题。
颜淡抬手摸了摸垂落肩上的青丝,又抬起手腕:师兄你莫不是在担心我碰上厉鬼?你瞧,我都把你送我的辟邪信物给带着了,不会有事的。
唐周点点头:没事就好。这个辟邪信物第一个辟的就是这只莲花jīng的邪。不过她现在带着这个禁制,连一点水波都搅不起来,他全然不会放在心上。他试探地问了一句:你可有生出错觉的时候?
颜淡骄傲地一笑:我一向只靠自己的真才实学,哪会有错觉?
待回到客房之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唐周用过晚饭,思及今日所见所闻,更觉匪夷所思。沈湘君说过,这口井只有她和沈老爷知道,连沈怡君都不知道;而他想了许久,觉得在井中看见的那个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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