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住了自己,也还是不如在严家的时候暖和。
他从十岁开始从唐家搬出来住,唐浩言特地给他买了这个小公寓,请了保姆定期来照顾他。唐宁一个人在这间屋子里消磨了大量的时间,然而对它的感情却不及对严家万分之一。
就连他得以从唐家搬出来,也要多谢严先生的帮助。
唐宁把头埋进枕头里,两手抓紧。
他能清清楚楚地记得从三年级开始时的所有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个人独处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就是十分难熬,他总会忍不住想将那些回忆一一翻出来重新嚼一遍,寻一些新的滋味来支撑自己。
他从小就不受人欢迎,唐浩言被迫将他接回唐家,对他不管不问,任由戚瑾对他施加暴力。唐晟比他高两级,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私生子,因此他在班级里也属于底层,排挤他,偶尔会有不听话的学生拿他出气,他从不敢吱声反抗。
当时拯救了他的是宋心和宋瑜。
前者天生就有着毫无来由的、一视同仁的善心,哪怕面对着的仅是一个陌不相识的小孩,也毫不犹豫伸出援手;后者则只是说他才没有刻意要做什么,只是顺手做点想做的事,不要自作多情。
宋瑜教他学习,为被唐晟找麻烦的他出头;宋心让他到严家暂住,为他的情况发愁,甚至请严先生帮忙,让他得以从唐家离开。
后来宋瑜虽然跳了级,与他不再是同学,但还容许他时不时来严家借住,像个挑剔的小老师一样挑剔他成绩。宋瑜嘴上很少有什么好话,总是在嫌弃他数落他,但即使如此,宋瑜也仍会无数次在他害怕的时候陪着他,给他最可靠的安慰,把他从噩梦沼泽中捞出。
他感谢宋心和严先生,依赖比自己大两岁、无比可靠的宋瑜。他过得太提心吊胆,像一只被丢下巢穴、摔折了翅膀的雏鸟,只在宋瑜身边找到落脚养伤的地方。
他已经把自己的根扎到宋瑜怀里,宋瑜却抓着他的肩膀,要他从那里离开。宋瑜总是嘴硬心软的,带着些别扭,某一天他却像仔细思考了什么一样,就连脸色都无比正经。
他说:“你不能永远这样。”
他转了两圈,又说:“你不能总守在我身边,好歹也要学会自己走一走。”
唐宁慌慌张张,嗫嚅着说“我这样就好”,宋瑜就不开心似的抿了唇。
“我会有我的生活,你也迟早要过你自己的生活,”他说,“说得难听点,不可能我帮了你一次就要一辈子负责到底吧。”
他们从那天开始解绑。宋瑜仍然会教他学习,但他住到严家去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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