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裹巴几下连人带被一把抱起去了主卧,手机适时响起铃声,他不禁冷笑,做贼心虚来得倒快。
秦梅倒是一贯的镇定自若,说刚和女儿下了飞机,尹雪腿疾犯了走不了路,要是陈以道方便,能来看一看妹妹是再好不过的了。
“病了就去看医生,找我有什么用。”陈以道单手给乔阳掖着被角,垂着眼睛语气尽可能的无波无澜:“阿姨不用找人来监视我,也叫尹雪好好养伤,我过些天有事找她。”
说完就掐断了通话,尽管他有意将眼神回避,乔阳还是从他生硬的话语间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是认得的人吗?”他问。
台灯下只露出个脑袋的乔阳担忧的看着他,陈以道情不自禁揉了揉他柔软的暖黄色发丝,爬上床去侧身躺着,手臂随意的搭在他被子上:“嗯,不熟,你还怕吗?”
乔阳摇摇头。
“要不要喝水?”
乔阳还是摇摇头,大约是病中脸色苍白,刚被吓过也没力气耍贫,昏黄的灯光下乖得简直像个天使。
“那我关灯了。”
乔阳纠结了一下:“要不,开着吧。”
陈以道被他那怂样惹笑,没反对,但台灯照得太亮,好一会儿乔阳自己都睡不着,悄悄摸索着关了台灯,又慢慢往陈以道身边靠紧了些,朦胧中听着耳边平缓的呼吸,忆起陈以道很会打架,顿时安心。
20.
乔阳把陈以道会打架这件事记得特别牢,因为在每一次挨打的时候他都会想着要是陈以道在就好了,他们一定打不过他。
高二那年深冬时节,他还没从陈以道车祸去世的噩耗中缓过神,父亲就因贪污罪被判入狱,等到有人上门追债姜海琼才知道短短一个月丈夫在外头赌钱被骗了将近一百万,乔阳耽误了学业成绩一落千丈,每每去上学回家总是鼻青脸肿的,姜海琼问他他就说路上摔的,后来乔阳怕她哭就逃课,可是瞒不了几天她就知道了。
春节前的一个星期,追债的夜夜来砸门,吵得街坊邻居对他们也没了好脸色,姜海琼没等到女儿从国外赶回来就自杀了。
老房子用的还是煤气罐,乔阳那屋开着窗,救得及时没死成。
葬礼上乔月月抱着乔阳哭,乔阳呆呆的跪在火盆边一滴眼泪也没掉,她问他怎么不哭啊?乔阳说不能哭啊,哭了他们就会觉得我好欺负了。
乔月月学业尚未完成,幸而这些年攒了一些钱才够她交学费,乔阳被寄养到叔叔家,但他这个叔叔实在是个酒囊饭袋,之所以肯收留他,是看上姜海琼留下的一点积蓄,积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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