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没有人会应答她,可是她不愿让安宁的墓前只剩下苍白空dòng的沉寂。
安宁一个人在这里睡了这么久,太孤单了。
又沉默许久,一坛酒已入口大半。帝梓元面容微醺,她靠在墓碑上,望向天空,雪花落在她脸上,青南山下茫茫一片。
她忽而不甘,闭上了眼:刚才我是骗你的,安宁,我们都不好。苑书回来说诤言都不会笑了,打胜仗了不笑,受伤了也不痛。你皇兄他在知道你的死讯后qiáng行出战,鏖战五日五夜,差点死在山南城下。我也不好
帝梓元睁开眼,莫名的悲意在冰冷的墓碑前一点点宣泄。
你就这么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好。安宁,你知不知道?
她眼底醉意nongnong,一双眼雾蒙蒙的,嘴角逸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整个人毫无预兆地朝雪地上倒去。
一双手突然出现,将帝梓元倒向雪里的身体稳稳接住。
藏青的身影半跪在地上,肩头落着厚厚一层雪,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
青年头微垂,一年光景,以往温润的眉眼染上了厚重的凌厉,但望着怀里的女子时,仍只有暖煦。
他端详帝梓元良久,抬首朝身前的墓碑望去,沉下眼底的钝痛。
安宁,现在我没脸在你面前说任何话。等这场仗打完了,我再来看你。我知道你放不下韩家和帝家的恩怨,我答应你,只要我活着,就绝不让父皇和梓元有兵戎相见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