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以死谢罪了。秦景铸成大错,施老将军被连累战死,她能多护一个百姓,便能多赎一份罪。
一开始,君玄想的只是如此。但她毕竟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在连澜清口口声声言仰慕君子楼茶道,却在入城三个月后从未踏足君子楼时,君玄就察觉到那道军令的奇怪。君家雄厚的财力尽人皆知,若是能夺到手,至少能让北秦军队的补给再耗半年。一个铁血的异国将军,怎么会在摧毁一座城池后仅因微不足道的理由便放过如此巨大的利益?
那时将军府探子传回的消息说,连澜清进城的三个月内,至少驳回了手下各路副将数十道将君家产业充公的进言。
连澜清的举动太过违背常理,得知此事后,君玄便动用君家的探子开始查探连澜清的一切过往。
一个月后,一封薄薄的密信自北秦送到了君玄的案桌上。
连澜清,北秦连家嫡子,十一年前父亲战死,族人尽殁于无名谷,之后十年消失无踪,传闻拜得隐士高人潜心修习武功兵法。三个月前北秦叩关时手持北秦王皇印现于北秦军中,接掌冲锋前营,领北秦大军征南而下,历经十五战,未曾一败。
这个北秦大将的平生寥寥几句,君玄却盯着这封密信静默无言。
连澜清消失于北秦王城的时间,正好是她救下秦景的那一年。
在看到这封密信的第三日,君玄扮成一个浆洗丫鬟混进了将军府。隔着施府熟悉的回廊木栏,她抱着一盆污水跪在地上和一众下人迎接领军归来的连澜清。
年轻的北秦将军眉眼冷冽,步伐匆匆,华贵的锦戎大裘拂过凌厉的弧度消失在回廊转角处。寥寥一眼,君玄瞳中印着的那人有着完全陌生的容貌和风姿。
可也只需一眼,她便知道,连澜清就是秦景。
她怎么会认不出?哪怕那人面目模糊垂老腐朽,十年朝夕相对倾心爱恋,秦景一个背影,一个步伐,甚至是垂首沉浸于军书时的专注眼神都足以让她识出。
她找到了秦景,但数个月来那么多不甘心愤怒质问甚至绝望的话,却再也问不出,也不想问了。
何必去问?他是连澜清,生而为北秦人,已是答案。
阿玄,你怎么了?
略带担忧的声音传来,指尖的触感温暖柔和,把君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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