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爱卿,此事半月内定解,今日上朝左相必会对此事责难,朕要你疏导百官谏言,不准提及北方战事。
跪了半宿的老大人终于得了皇帝一句准信,忙不迭应一声,抖擞着身子骨退出了上书阁。
阁外,朝阳初升,破晓的钟声在皇城四野响起,年轻的皇族子弟于围城外啸马而过的欢笑声若隐若现,满心叹然的老尚书忽而忆起数年前羡煞京都的一双璧人,回转头,只来得及在半阖的大门里看见龙椅上如今端坐得笔直却清冷消瘦的身影。
一晃眼,已经六年了啊!
这是一座古老、又破旧的城池,huáng沙蔽日,似淹没在苍穹尽头。
城头上迎风而展的季家旗帜大气铿锵,一如如今大夏边境统驭三军的主帅。
驻守城头的余粮小心翼翼从碗里匀出点米浆给带伤的老兵张叔时,恰好望见一袭暗红的战袍出现在城头一角。
城头上站着的那人身姿修长,面容隐在盔甲里,模样瞧不真切,只能模糊看见那微扬的眉角和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鲜红的缨络在头盔上扬展,即便隔着数米,余粮也能感受到源自那人身上浅浅弥漫的深沉凌厉。
那个人,是大夏万里国土上最铮铮铁血的统帅。
将门季家除一稚子外仅剩的将军,虽然,她是个女子。
晃神的代价便是呼啸而来的巴掌:小兔崽子,jīng神点,这米浆可是郑老头好不容易找的点粮食熬的。
头上受了一记爆栗,余粮低头,见洒了几滴米浆出来,不由喏噎道:张叔
塞云城被蛮人困了三个月,军营粮糙早已耗光,如今他们吃的全是城里百姓倾户相供的粮食,每日不过三个白面馒头,一碗米浆,自是珍惜得紧。
算了算了,混小子一个,以后多注意,别老瞅着季将军!
上次北蛮子突袭,季将军救过我呢!他声音里带着这个年龄对军队统帅毫不掩饰的景仰和敬佩,彷如仰望一座高山。
那就好好打仗,赢了蛮子就算是报恩了!
是,张叔。
稚嫩青涩的声音消散在破败的城墙边上,传得很远。
日头渐落,huáng昏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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