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一头磕到底,双眼通红,声嘶力竭,殿下他看不见了。
一句话若石破天惊,上书房里陡然安静下来。
帝梓元闭上眼,心底一片冰凉。她昏迷的时候听到的没有错,韩烨他看不见了。
侯君,您别怪殿下,殿下看不见了,武功也没了,奴才自小跟在殿下身边,从来没见殿下遭过这种罪,奴才都不知道这三年殿下是怎么熬过来的。吉利一句句哽咽而出,眼眶里有了湿意。
帝梓元唇角紧抿,睁开眼,深不可见的墨瞳里淌着不知名的qíng绪。半晌,她疲惫而释然的声音从御座上传来。
吉利,带本王去见他。
帝梓元知道韩烨还活着的消息这日深夜就被吉利传去了施府,收到消息的施诤言长长舒了口气,不知是宽慰还是心酸,他抚摸着腰间染着殷红血迹的长鞭,低低叹了一声。
安宁,他们总归是比我们幸运,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韩烨在怀城养伤的这几年,很是新添了一些习惯。以前他处理政事忙碌,日日不得懈怠,极少有闲下来的时候,现在却会每日清晨都在林中坐上一两个时辰,也不和人闲聊,就安安静静的坐着,听鸟鸣风过,一个人自得自乐。
施诤言知道他眼睛看不见了,这是唯一消遣的法子,也没阻了他这个爱好,只亲自挑选了几个伶俐的侍女服侍在他身旁。
知道帝梓元要来,施诤言一早便在书房里等着,直至晌午,仍是不见人影,差人去问,才知道摄政王的御车在施府后门停了半日,却始终不见人出来。
终归是近乡qíng怯,连帝梓元也不能免俗。他心底头明白,摆摆手去了书房。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旁人cha不了手。
昼夜jiāo替,又是一日清晨。施府后门外的马车停了一日一夜,吉利也在车外守了一天一夜。他在一旁愁白了头,却不敢上前,待到第二日,怕帝梓元的身子吃不消,正yù上前询问,马车里的人走了出来。
带路。帝梓元脸色苍白,眼底却熠熠生辉,不见半点疲色。
是,殿下。吉利恭声应答,心底头踏实了些,利落地为帝梓元引路。
施府内早已撤走了侍卫,帝梓元一路畅通无阻,进后院,入梅林,不过短短半柱香的时间。行至梅林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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