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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堂木重新敲下,任安乐走入后堂,石鼓敲响,如雷的掌声震天而起,经久不息。
无论是石阶上端立的考生,还是府外翘首而看的百姓,都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酣畅淋漓。
后堂过道上,左相面色难看之极,转身拂袖而去,右相听着外间的光景,暗暗颔首,抓了胡子摇头晃脑的走了。
他可以肯定,经此一事,此次科举的进士,恐怕对任安乐皆有报恩之心。果然真如她所说即使是女子,也未必不能在大靖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如今看来,恐怕还不只是一席之地如此简单。
士子,百姓,再加上任安乐今日在堂上所赞朝臣,无形中都成了任安乐的依仗和庇佑。
右相头一次觉着,任安乐若为一个区区的东宫太子妃,还真是委屈了!
是夜,任府书房。
任安乐换了一身墨黑曲裾长裙,滴着水的长发散落,眉眼微阖,斜靠在榻上。
苑琴拿着布巾小心的替她擦拭长发,苑书从外面走进,低声回禀:小姐,刚才贡院内陈放试卷的书阁起火,一众考生的试卷全都烧了。
任安乐睁眼,神色清明,知道了。
苑琴,今日堂下所站考生,你可看清还有几人未到?
苑琴回忆了片刻,回:除了温朔公子和齐南侯家的世子,便只有左相嫡子江昊未到。
唇角微勾,任安乐盘腿而坐,托着下巴:怕是心虚了吧。李崇恩为官十几载,老练深沉,若不是当朝宰辅权势滔天不能拒绝,他又怎会引祸上身,弄得最后自尽谢罪。只是没想到姜瑜哲心思如此之狠,杜尚书为其马首是瞻十几年,最后还是被当成了弃子。
若是不如此,他又怎会官拜宰相,位居万人之上。苑琴笑笑,替任安乐拢gān湿发,问:小姐,此事我们便如此作罢?
任安乐点头:有嘉宁帝的圣宠在,且毫无证据,此事沾不到他身上。
任安乐伸了个懒腰,吩咐:苑琴,明日去丰记做几套瞧起来体面一些的衣裳,你家小姐我怕是要蒙圣眷召见了
话音未落,长青低沉的声音已在书房外响起。
小姐,太子殿下送来了贺礼。
哦?什么礼物?还不快呈进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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