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文澜:“不是,你地仪怎么学的?太傅没教吗?在望都西南拐角处,隔皇城不远,三四天|行程。尔玉成婚后不久,经常会跑那边玩儿的。我没去过,但吃过他们打回来的鱼。”
“他们?”
戚文澜改了口:“她。”
小皇帝“哦”了声,继续听故事,听完后又皱巴着脸,去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和政务了。
宣珏亲眼看到,他将尔玉葬在先皇帝后,也就是她父母双亲的墓xue旁。
而他落葬江南,归葬宣家墓xue,同样随着父母兄姊。
远隔千里,鸿雁难寄。
宣珏之前都是面无表情地冷对,这次终于再也忍不住,隔着红尘,在梦境里,喝问一个听不到他声音的前世之人:“文澜,你要把我和她的这段,彻底抹去么?!”
戚文澜竟像是听到他问,又像是喃喃自语:“他年史书相作,宣家尽是忠烈殉国,尔玉因病而亡。多好。”
宣珏缓缓闭眼,长睫上落了斑驳碎影。
他紧抿唇瓣,难以自抑地呼吸急促起来,再睁开眼时,眼底戾气翻涌,一字一顿地道:“我不允。荒谬至极。”
本以为戚文澜最多扭曲编排几句,没料到他真胆大妄为到肆意编撰。
戚文澜仍像是在答他话:“这一桩桩一件件,何事不荒谬?再多一件也没事。反正老子不想看你腻在她边上。”
宣珏再听不到戚文澜的话语了。
陡然一阵风,吹得他心痛撕裂——尔后在暗夜里睁开赤红的眸。
旁边似乎有道清浅呼吸。
宣珏下意识抱住了人,手指寸寸收紧。
我的。
宣珏杂乱难明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念头。海啸浪嚎、风鸣雷彻中,他抵死相抗,一遍又一遍默念:我的。
她发间耳后,尽是幽微浓烈的花香,隔三差五会换个味道,栀子茉莉、蔷薇白芍,偶尔也会有与他相近的檀香。
但无论何种熏香,他都能在尚未清明的时候知道是她。
狂躁冷戾的气息逐渐平静,像狂风骤雨中心恰有盛开的花,汹涌席过的风陡然温柔起来,只是轻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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