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秦珠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一个拖油瓶的事实。自从冬生说不会不管她后,她就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一过,便是一个月,就连冬生都开始彻彻底底接受这个理所当然,仿佛这死丫头已经是他的责任。
这天中午,冬生下学,听到隔壁三婶家热热闹闹地不似平常,还未想好要不要凑热闹,人已经被拉进了屋子。
“宋先生,我们家春花今天刚刚回来,这不还念叨着你呢,说是给宋先生带了礼物。”三婶拉着冬生咧着嘴笑开。
“宋先生,许……许久不见了。”刚进屋,对面便迎来一个娇俏的姑娘,双颊带着点红晕,似嗔似怯地对他嫣然一笑。
冬生想了半天,方才想起她是三婶的闺女沈春花。他和这位沈姑娘只打了一回照面,便是他刚来当夫子的第一天,两人似乎还寒暄了几句。不过第二天,这姑娘便被省城的哥哥嫂子接去住了,一住就是一个月。
冬生想清楚,颔首回她:“沈姑娘,是许久不见了。”
沈春花走近他,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他:“先生是读书人,春花在省城见着有很好的笔,便给先生捎了一支。”
冬生接过那盒子,打开一看,眼睛也不由得一亮,连连朝沈春花道:“这确实是好笔,真是麻烦沈姑娘了,统共多少钱,我这就去给你拿钱来。”
沈春花毕竟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他这样一说,便不知如何应付,这书呆显然是没意识到她的情意。想她第一次见他,便上了心思,可惜第二天就去了省城,两人平白隔了这么些日子。
三婶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冬生的手:“先生说的是什么话呢?这是我家闺女专程给先生捎的礼物,怎么能收先生的钱呢!”
“可是……”虽然这笔很好,但是无功不受禄,冬生实在不想平白无辜接受别人的东西,却又不好再拒绝,怕拂了人家姑娘的一番心意,何况三婶平日对他照顾有加,弄僵了气氛实在不好。
沈春花是个蕙质的姑娘,过了刚刚那一阵无措,便又恢复从容,笑着道:“春花知道先生字写得好,其实一早就想向先生讨一幅字挂在房中,可先生刚来春花就去了省城。现下一回来就向先生讨字,着实说不过去,便送上这支笔,免得先生以为春花太唐突。”
她这样说,冬生也便松了口气,点头:“好的,我今天便替沈姑娘写。”
沈春花欣然笑开,似是不经意道:“春花读的书不多,印象最深的便是诗经的那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很是喜欢,先生就替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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