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照片、视频,每点开一个,都是对他过往的巨大讽刺。
一张是裴屿川的毕业典礼。
他在宴厅中央弹琴,钟意一袭绿裙,手拿香槟,站在一侧。
她在看他,视线穿过人群。
一往情深。
一张是春节时的大合照。
背景装饰红红火火,长方桌,满桌的家常菜,大家都对镜头笑着比耶。
当然,除了裴屿川和钟意。
他们在看对方。
还有一段视频,在KTV。
录视频的人在视频刚开始问:“未来的裴教授今天要给我们带来什么呀?”
裴屿川没有被起哄影响,淡定地接过白津遥的话筒,坐上高脚凳,微微笑道:“富士山下。”
说着他看向钟意,“钟意,你要来一起唱吗?”
钟意摆手笑道:“我不来了,刚刚和白津遥喊麦嗓子都喊哑了。”
“好,那我唱给你听。”
……
周鹤立后来是很平静地看完的。
第一刀震惊,第二刀痛苦,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麻木。
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了感觉。
第二天周鹤立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他并没有来得及接,挂断时手机上显示他有六通未接来电。
来自白津遥。
他不想打回去,但白津遥此时又打了过来,他手一滑接上了。
“你总算接电话了啊!周鹤立,你……什么?”
电话那头原本吵吵嚷嚷的,在白津遥反问后突然安静下来,周鹤立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鹤立,你做好心理准备……”
周鹤立心一紧。
“你父亲,刚刚……去世了。”
周鹤立赶到医院时,周润泽已经披上了白布,躺在那
曾经飘进桃花瓣的床上。
六月的天,外面早就看不到桃花了,但桌上的万寿菊依旧绽放。
万寿菊永不衰败,但生命终有尽头。
“爸。”周鹤立握住父亲尚有余温的手,“对不起……”
他们本来可以见最后一面的。
如果他昨天早点睡,如果他今天早点醒,他们是可以见最后一面的,就差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白津遥站在周鹤立旁边,犹豫片刻后伸手拍了拍周鹤立的肩膀,“节哀……”
“其实,周主任和我说过,他的病说不准,所以把每一次和你见面都当成最后一面,你不用太难过,你们其实有好好告别。”
“他平时也一直和我讲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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