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邮那边麻鸭产的双黄鸭蛋,别处是少见的,你多少记得带上几十斤回来,阿哥们、张大人、先生那里虽不稀罕这个,好歹也是我们应尽的礼。”
陈演微笑着点头,却担忧道:“因来回劳累,不让你去,只是你一人在此——师母死后,先生一直未再娶,却不方便送你到那边去……”
齐粟娘抿嘴笑道:“放心,待你走了,我日日关门闭户,自然不怕。”看着陈演上马而去,便关了院门,没料到方走到房门前,又听得一阵马蹄响折了回来,陈演在门外叫道:“粟娘,粟娘——”
齐粟娘连忙过去开了门,道:“陈大哥,可是忘了什么东西?”
陈演翻身下马,站在门前看了齐粟娘半晌,叹了口气,柔声道:“你个儿高,看着或许也不像十一岁的孩童,若是闷了,白日里到巷子口看看河景也是好的,只是城里总有拐子,看着天晚了,千万不要出门。”
齐粟娘一愣,咬着唇点头应了,陈演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发,上马而去。齐粟娘看着陈演远去的背影,不自禁伸手触了触被他理顺的额发,那发上似还带着陈演的手温,她的唇角不禁隐隐泛起笑意。然则古老的铁掌马蹄踏在古老的麻石路上,发出又沉又重的声响,古老小院门檐上的黛瓦随着这声响轻轻颤动着,齐粟娘的微笑便消失在门檐的阴影之中。
齐粟娘平日里还未觉如何,在康熙船上呆了一月,便觉这小院中连空气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