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粟娘一怔,又是一喜,黄河源上道路艰难,入了藏后便断了音信,这时节送了信来,多半是要出藏了。齐粟娘满心欢喜接了信,打发了赏钱,微一思量,“劳烦公公了,不知公公——”
那小太监谢了赏,“信送到了通永道上李大人处,查府里的刘大爷让奴才呈给夫人的。”说罢,便转身去了。
齐粟娘听了这话,再看看字迹,想着李明智既是代职,多半与陈演亦有书信来往,便也放了心,关门拆信。信不过一页,寥寥几句,看在齐粟娘眼中,却是喜极而泣。
她反反复复看着那几行字,“……京中情势我已尽知……我归后必有所报……安心待我归来……”蓦然站起,将放置《梅氏算学丛书》的柜门关起。
第十三章 人走茶凉后的齐粟娘[五]
得快一月,已是入伏,太后每年例常的葛纱早已在端去。初一、十五的大朝会后,天还是蒙蒙亮,太阳却已经升了起来,风里的热气不小了。
紫禁城的宫道上,散了早朝的王公大臣纷纷躲入了宫檐下,三五成群地走着,皆是在低低细语。
“最近你那奴才居然老实了?”九阿哥一脸惊讶,回头看向身后的十四阿哥,“我原还想着,你半路上心软,她仗着你宠她,还得更嚣张些才是。难不成你这奴才就是和别家不一样,非得这样教训才成?”
十四阿哥满脸是笑,“我没闲儿理她,随她折腾去。我倒不信她这样没眼力价儿,爷们都憋足劲要使力,她不知道坐在后头等着看结果?她娘家姓齐,她如今可是姓陈,她也得顾顾陈变之。”
与九阿哥并肩走着的八阿哥微微一笑,“她的眼力价全使在皇上身上了,没白在皇上面前侍候,不过到底是个妇人……”九阿哥点头笑道:“正是这话,一个妇人,就算有眼力价儿也就是哄哄爷们开心罢了。陈变之过了三十了罢?她再不生一个,再有眼力价儿也不顶用。”
十四阿哥叹了气,皱眉道:“陈变之走了快半年,李明智虽是干练到底是民政上的官,河道上资历远不如陈变之,压不住河标兵。那边的事儿都让兵部拿住了。虽是有崔浩在,没有让太子的人控住了通惠河这条进京要道,但我总觉着齐世武那些人不会罢休。难怪皇上当初不想让陈变之走。”
“这时节就能看出皇上的明了。北河总督管的地界不小,只要北河总督卡住了京城东、南、西、北四面河道,城外的各汛、标、营一个也别想从水路进京。若是走旱路,远不如坐船能隐人耳目,只怕离着京城还远,就让人察觉了。”八阿哥站在宫门边,看着李全儿等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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